“你是面子上过不去?”李昭放下筷子问。
魏世瞬间变脸。
魏然端起茶杯,将茶洒到地上,裴空腾一下站起身,阿水已经手握剑柄。
李昭眨了眨眼,而后装作什么都没看到,说:“他这是想送死,我是你,也会杀!你之前便说过最紧要的一处,即便果真是雷劈,也该有个雷劈的样,但凡能从江中捞出像样的木块,我估摸着你也不会这般不要命的与知府打赌。”
魏然舒了一口气,魏世换了一张脸。
“这姑娘不错,呵呵。”魏世朝魏然傻笑。
魏然冷着一张脸,说:“工匠们可还在城外。”
“怕他们跑了,都被带进城中看管了。”
“天工司的人呢?”李昭问。
“也都在城中,司正也是死在城中。”
“先去看看司正死的地方。”李昭站起身。
……
天工司司正温彦就死在府衙正堂后面的偏院中。
魏世介绍说案发后,所有在城外参与新桥建设的人都被带回了城中,那些工匠暂时关押在府衙腾出来的仓房中,有十名衙役轮番看管,温彦及天工司的人则被看关在偏院中,工部主事也住在这个院子里,他们都算是涉案之人,都在等旨意,不能随意出入。
这也是魏世觉着工部主事有问题的原因,包括司正,他们都只有被问话的份,哪来的勇气与下来查案的人顶牛?好好答话便是了。
府衙这个偏院眼下是空的,天工司其他活着的人都被带去别处看管了。
魏世带着众人到了府衙,后院已经睡下的孙知府可就睡不着了。
孙知府原本还想着明年能喜迎圣驾,桥塌之后,他知道他这辈子的官是做到头了,最好的结果皇上英明,知道此乃天灾,他只是被贬去做个县官。
可偏来了个煞神,软话硬话都听不进去,急眼了真敢杀人!孙知府知道这是皇上非要一个不一样的结果,可这个结果,他受不了啊!
在孙知府看来,桥塌就是雷劈的,老天爷想做啥还能讲分寸?劈成啥样那还不是随他老人家心意来?非要整出个花来!他就不信,后日那煞神真能讲出一个不一样的故事来。
只要讲不出来,那煞神便要坐下来好好与他商议如何重新上报此案,他便可以借机提出要求,至少得先保命吧?然后才是还能不能继续为皇上效力。
可这大晚上的,煞神带人来府衙,还去了那个偏院,孙知府纳闷此举有何作用?
温彦死的确实蹊跷,但在孙知府看来就是吓的,这等样的事,别管因为什么原因,他都难逃死罪,畏罪自尽或许只是不想连累家人,但很快仵作便告知他温彦不是自尽,这难不倒孙知府,既然是有人想让温彦死,便是想要温彦扛下所有罪名,这再好不过,到这一刻,孙知府都不认为桥塌或许另有原因。
当然,就是现下有人问他,他也会说只是天灾。
在孙知府看来,魏世理应围着那座断桥编故事,来温彦死前的院子作甚?莫不是还能在院中找到什么?几日时间,那院子早便被魏世清理了不知几次,还能挖地三尺不成?
孙知府匆匆穿好常服,刚要出门觉着这般不够威严,便又换上官服,这才叫上几名随从去了偏院。
到了偏院,正好与一行人走了一个对脸,魏世热情的招呼:“老孙,阎王爷还是更喜欢你的脑袋。”
孙知府脑袋里‘嗡’的一下子,再清醒过来,哪里还有人在。
……
魏世出了府衙便要带着众人去关押工匠们的仓房,李昭却说不用去。
魏世有点着急:“后日便要交脑袋了,今日不去何时去?”
李昭却问:“你来了也有几日了,能不能找来两三个城里的赌徒问话?”
魏世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转身吩咐随从去了。
……
待一行人回到住处没多久,随从带着两名惊恐的中年男人来了。
也只是一盏茶的工夫,这俩人便被带走了,魏世的脸可就难看了。
这次连魏然的面色也不好看了。
虽说已快到子时,可屋子里的人只苏伯靠着椅子背闭目养神,其他人都没有半分困意。
裴空是最先沉不住气的,他两手一摊,说:“这还有啥好说的?既然知道了那人为何口含铜钱,便也就知道是他引雷到桥上的,雷劈树有人见过,雷劈桥……究竟该是个啥样谁知道?即便都成了碎屑又如何?”
徐亮皱眉说:“一个赌徒,在接连输钱,又欠了一屁股账的时候,最是容易误信传言,你们说就这个说法,讲给正常人听,谁信?嘴里含着铜钱,让雷神劈一下子,便可将衰运转给对面的人,自己则财运滚滚?他便没想过会送命?”
阿水说:“跟他一起的那人也是个傻的,估摸着是想先看看这人试过如何,若是可行,他便也试试,可他倒是离远点看啊,真当雷神认人?”
魏世阴沉着一张脸,魏然看向李昭。
刚才是李昭问的话,可问完之后,李昭却迟迟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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