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让她无事,何必让她知晓。”
“说的真是轻巧,若那工匠说的属实,别说你,加上我也无用。”
魏然不以为意,说:“加你有屁用,皇上明理。”
“再明理,她也难逃嫌疑!你不觉着一切都太巧了吗?我劝你莫感情用事,那裴家的孙子,现下也只是她说是,你怎知不是他二人做戏?”
“我不是你。”
魏世有些急了:“沈五福年年往老宅送东西,一年至少两次,从未找过九宸镖局,而这次竟是破天荒的找了九宸镖局,且途中便遇到了裴空和你……”
“你说的做戏,只有我们三个一起做,才能做到现在,来了,先做正事吧。”
魏然话音刚落,大门便被人扣响,一名随从站在大门内高声问:“门外何人?”
“监察御史季山,速速开门来。”
魏然挑眉问:“你不是说他还在半路吗?”
魏世哼了一声说:“他可比我离京早些,却迟迟未到,你听他说半路如何了,我是不信的,本以为不过是想看看风头……”
“这个节骨眼出现,我倒是真没想到,按理说应该等结局已定再露面才对。”
“那便是有不得不露面的原因,我去见见他。”
……
季山站在门外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他原以为对韩集已经手拿把掐,没想到了占了府衙后,韩集脑袋突然好使了,莫说之前的敬畏,便是正常说些什么,韩集都不再有好态度,且已经预判到季山的算计,季山再想下手除掉韩集……
韩集想要杀他倒是容易。
季山以为韩集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且这次是偷着进城,他并未带随从,想着来去方便,这下倒是真的方便了,送死方便。
韩集说的很清楚,想要让他带人来宅子拿人,必须是季山敲开大门,还想着躲在暗处,门都没有!
虽说季山没想到韩集到了这种时候这般难驱使,但他也是做策反工作多年的老手,当时即刻指明了这般做的坏处。
“……若是失败,你我确实都要掉脑袋,但,若是事成呢?你与我一向单独联系,事成之后我说你有功你便有功,我说你……”
“既然如此,我现下便将你擒了送去宅子,即便我会获罪,那也是我一时失察,没能看穿你的真面目,至于那些火药……我怎知是什么?若是知道,我怎会不亲自运送?又或者……我直接杀了你……”
“杀我无用,我上面的人都知道你!”
季山是真怕了,声音都在发颤,他能看出来韩集眼中的杀意,眼下也只能先将韩集稳住,再说其他。
就在魏然和魏世前后院布置的时候,季山在老实交代自己效命与谁,所图何事,事成之后如何能做到让韩集调去兵部,而后再找机会让他带兵打一场必胜的仗,封侯都是有可能的。
韩集倒是认真的听完,而后仍旧坚持让季山去敲开那宅子的大门,他说:“我既然已经知道该找谁请功,便也就无需你从中周旋,你能去敲开大门,凭你劝我时的能耐,劝说那亲卫将人和尸体交出来最好,若是不能,我自会带兵去抢,但前提是听你号令。”
季山知道韩集这是在给自己找退路,原本是他用来保护自己的法子,现下反倒是让韩集学了去,之前他借口路上遇险来绥安县的整队人马都停在半路,若是事败,他只需杀了韩集,便可轻松抽离,如今韩集也是这般想的,只要前来问案的监察御史发号施令,事败之后只需将季山杀了,韩集觉着自己无过,他可不知府衙内曾发生什么,更不知宅子里的人是谁。
至于季山用来吓唬他的所谓上面的人知道他,韩集只当放屁,眼下这关还不知如何过,还有工夫想到来日如何?
二人都有自己的打算,可惜季山漏算了韩集的脑子,这时候再想到搬出韩集家人做要挟,韩集也只是笑笑说:“还是先想想自己如何保命吧,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何谈家人性命?”
于是,季山只能硬着头皮,换去一身灰袍,可他也没有官服可换,韩集好心的帮他找来一身青袍,可本该带在身上的腰牌印信全没带着,季山又想以此为借口不去,韩集却说:“那些东西没带也无妨,只要你口中敢说出来便可。”
……
门外的季山再如何心中不忿,也是盼着大门能打开,韩集还派了两名兵士相随,说是给他壮胆,实则是看着他别跑了,而韩集带兵就等在巷子口。
季山算着在大门口需要废些口舌,只要能哄骗里面的人打开大门,凭韩集手里的兵,院子里那些人不足虑,事成一半。
季山报上姓名后,等着里面的人出声询问,等了片刻没有动静,想着应是门房去回禀了,便又耐心的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季山有些着急了,便又喊道:
“绥安府新桥垮塌,皇上命本官前来查看,哪知本官到了府衙竟是守城官兵在里面,知府病亡,同知重伤,着实惊到本官,府衙人说皇上身边五卫中的人在此,着实又让本官为之一惊,又听说工部主事被杀,或因新桥垮塌之故,无论如何本官都需先查明尔等身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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