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对,如今紧要的是抓到杀你父亲的凶犯,至于你们何时能归家,那不是梁大人能定夺的,想来你们也是孝顺的,每个人心里也是都将这件事放在首位,所以,每个人告诉我一个你怀疑的人,谁,会这般残忍的杀害了你们的父亲?”
梁文亭没想到温文尔雅的魏然,居然这般直接的问。
魏然是谁?
梁文亭昨日见到的时候还不知道,只知皇上给的密信上写着会有人来协助查案,什么官位都没有说,那可是皇上亲笔信,来的就是个乞丐,梁文亭也得礼遇,加上忙着讲案情,确实忘了打听一下来人究竟是何人。
但等魏然他们走了,梁文亭才想到多日前听过一耳朵关于绥安府的传言,便也就想明白这些人是谁了。
洛京城那些官员们眼下人人自危,这若是皇上刚继位的时候,怕是要乱,但这五年来,皇上好像没动,又好像没少动,抽冷子一年中也会杀几个贪官,悄无声息革职的也有不少,能活着回到老家的可没几个,听说都是路上染病……
所以,哪怕今日洛京城中惊涛骇浪在明面上,梁文亭也知道那些人不过都是一盘散沙,早便没了能翻动的气力,尤其是前段日子刚圈禁了肃王。
梁文亭下意识的看了眼身边这位浑身上下散发着温润气息的‘公子’,舒了一口气,看样子这棘手的案子终是能脱手了。
李昭在门外听着里面安静了片刻,想来是顾崇山的这些儿孙们不知如何答对了。
魏然等了片刻又说:“罗万山除外,你看着年纪最大,是顾家别院的管家吧?你先来答,后面的人不可重复,最终查明之后,谁说出来的人真是凶犯,不论来日如何判罚,我都可保这人平安无事。”
魏然这句话说完,仓房里就跟进了蛤蟆坑一样。
李昭垂头想了想,一会儿问话女眷的时候,是否也可用这个法子?
……
用不了,什么法子都用不了。
若说男丁待的仓房如蛤蟆坑,那女人待的仓房便如同到了谁家灵堂,除了哭声,还是哭声,李昭想问两句,调高了音调刚开口,那些女人的哭声也跟着调高嗓门。
魏然和梁文亭就站在大门处,二人都忍不住向外挪了挪。
李昭有些恼了,她阴沉着脸挨个看过这些女人的脸。
这些后宅的女人们,被关押都带着身边伺候的人,丫鬟婆子倒还好,除了惊惧倒是没有哭嚎的,可顾崇山的这些女人们平日里便是用这种法子,把顾崇山往自己房里招?
李昭正在仔细挨个瞧着,偏一个婆子也正斜眼瞧她,眼神中竟满是轻蔑嫌弃,二人眼神一对,李昭双眉一挑,上前便是一脚。
李昭虽说与阿水他们比,武功稀松,但跟这些常年在后宅待着的女人们比,那可比莽夫!只这一脚,那婆子的惨叫声便镇住了那些女人的哭嚎声。
“能歇歇了?在这里折了胳膊折了腿,可没人帮你们医,死了便死了,无人会理会。”
女人们惊惧的看着李昭,她们本是哭给门口那俩男人看的,无人将进来的这个女人看在眼中,怎知这女人会动脚。
那婆子是真被李昭踹的不轻,倒在地上呻吟,李昭扭头对梁文亭说:“有劳梁大人命人将她带走,在这哼哼影响我问话。”
魏然笑了笑,他知道李昭是想医治那婆子。
很快两名衙役进来将婆子拖了出去,婆子这时候吓得顾不得疼一个劲儿的喊:“我没事,没伤到,真没事,夫人救我……”
李昭看到这婆子眼神的时候便料到这是夫人房中的,拿她立威再合适不过。
魏然拦住衙役低声嘱咐了两句,衙役拖着婆子走了。
女人们惊恐的看着李昭,下意识的往后退,很快所有人便都挤在一处。
“我问话的时候,一不喜不吭声,二不喜说谎,若是谁犯了我的忌讳,你们只看那婆子可还能回来便是了。”
……
待问完了话,三人回到府衙二堂。
府衙二堂中,李昭,魏然和梁文亭一起用了碗素面,下人端上茶水,三人分坐饮茶。
梁文亭见这二人都不说话,便先开口问道:“眼下是到了年根儿了,真说想要查什么恐会比平日麻烦些,且眼下回洛京城……莫说赶不上过年,便是元宵节怕也得看运气,要我说不如……”
李昭忙说:“自然是以查案为先,眼下该查的梁大人都已查了,需要我们做的便是将这些查出来的放到一处想明白,仵作的验状可否看一看,还有昨晚说的十七具尸体摆放的位置……”
“哎呀怪我,我这就命人取来。”梁文亭说着起身出了房门。
魏然扭头看向李昭,温柔的问:“可有收获?”
李昭脑子里正在给刚才的问话排序,忽的听到这么个动静,不由得一激灵。
“啊?什么?”
“我问你可有收获?”
“你问出那么多名字,吓得梁大人直说年根不好查,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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