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坐在窗边的藤椅上,闭目养神。体内的灵气还在缓缓运转,将白天吸纳的能量一点点炼化。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驱散了最后一丝疲惫。他指尖轻轻敲着扶手,椅面的藤条发出细微的 “咯吱” 声,和着浴室的水声、姑娘们的笑闹,像支散漫的调子。
休息了没一会儿,张姐夫就坐了起来,肚子 “咕噜” 叫得格外响亮,他拍着肚子:“不行不行,躺着更饿,咱不是还要去情人谷吗?赶紧养精蓄锐!” 说着从包里翻出袋饼干,给念念塞了半块,自己叼着一块含糊不清地嘟囔,“听说情人谷的玫瑰开得正旺,去晚了拍不着好照片。”
下午 2 点整,草绿色的 “雨林观光专线” 准时停在旅馆门口。车身上画着大幅的雨林彩绘,一只金丝猴正攀着藤蔓荡秋千。张姐夫抱着刚醒的念念第一个冲上去,选了前排靠窗位,小姑娘趴在车窗上,手指跟着窗外的飞鸟滑动。李姐紧随其后,从包里掏出湿巾给念念擦手。陈雪和林薇坐在她们身后,陈雪正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是早上在山顶拍的云海,画面里凌云的背影正好框在云隙里,像融进了画里。
孙萌萌和赵晓冉兴奋地跑到最后排,扒着全景天窗往下看,嘴里 “哇” 个不停。“你看旅馆老板在浇花!”“那只狗好肥啊!” 凌云最后一个上车,刚坐下,孙萌萌就转过身,辫子上还别着朵小雏菊:“凌云哥,讲讲雨林里的故事呗?比如有会吃人的花吗?”
凌云失笑,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哪有那么玄乎…… 不过雨林里确实有很多神奇植物,比如绞杀榕会‘谋杀’宿主,它的气根会顺着树干往下长,缠得密密麻麻,最后把宿主的养分吸光,自己长成参天大树。” 他顿了顿,想起早上看到的那棵老榕,“还有箭毒木,汁液厉害得很,沾到伤口上能让人心脏骤停,当地人叫它‘见血封喉’。”
他的声音不高,却有种奇异的吸引力。陈雪和林薇也凑过来,听他讲绞杀榕如何从附生植物慢慢长成 “杀手”,讲箭毒木的汁液在阳光下会泛着诡异的乳白色,讲藤蔓在黑暗里如何缠绕、争夺阳光,像场无声的战争。
“哇!那棵绞杀榕也太坏了吧!” 赵晓冉听得眼睛发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孙萌萌捂着嘴:“还好我们没碰到……” 她想起早上差点伸手去摸的那丛垂下来的气根,后背直发凉。
张姐夫抱着念念,小姑娘也睁着大眼睛听,小手指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叔叔,那树是不是也会杀人?” 凌云看向那棵老槐树,温和地摇头:“大多数植物只是想好好活着,就像我们今天为了看更美的风景,总得付出努力。”
观光车沿着盘山公路缓缓行驶,窗外景色飞速倒退。热带雨林的浓绿渐渐被开阔田野取代,远处山峦在云雾里若隐若现,像水墨画里晕开的淡青。阳光透过车窗,在每个人脸上投下跳跃的光斑,落在念念抓着花环的手上,落在张姐夫咬着饼干的嘴角,落在陈雪翻照片的指尖。
陈雪突然笑出声,把手机往凌云面前凑了凑:“凌云你看,这张你站在云里,像不像从画里走出来的?” 照片里的云海翻涌,凌云的轮廓被阳光镶了层金边,确实有点不真实。林薇也凑过来看,笑着说:“早知道让你摆个姿势了,多难得的画面。”
“是啊是啊,” 张姐夫接过话茬,咽下嘴里的饼干,“凌云兄弟,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这老腰在溪边滑那下,估计得躺到明天。” 他说的是早上过溪涧时,脚下一滑差点摔进水里,是凌云一把拽住了他。
凌云摆了摆手,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一片花海,那里种着大片的向日葵,花盘正跟着太阳转:“都是大家自己厉害,能坚持下来。” 风从半开的车窗钻进来,带着田野的青草香,吹动了陈雪的发梢,也吹动了赵晓冉别在辫子上的雏菊,一切都像被阳光泡软了似的,暖融融的。
观光车转过最后一道弯道时,车厢里先是陷入一阵短暂的寂静,紧接着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孙萌萌半个身子探出全景天窗,帆布鞋的鞋带被风掀起,像两只白蝴蝶在半空扑棱:“我的天!那片水也太蓝了吧!像块大玻璃!”
赵晓冉举着手机往前凑,屏幕里的画面晃得厉害 —— 碧蓝水域被茂密的竹林环抱着,岸边的芦苇丛在风里荡出银色的浪,几棵老榕树的气根垂进水里,像谁撒了把绿色的丝线。“比攻略上拍的好看一百倍!” 她指尖飞快地戳着屏幕,“赶紧发个朋友圈,定位‘神仙地方’!”
陈雪和林薇靠窗坐着,两人的呼吸都轻了些。阳光透过车窗斜斜地打进来,在陈雪的手腕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那道浅痕 —— 那是昨天在雨林里被藤蔓划破的,此刻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只留下点微微的痒,像有灵气在皮肤下游走。她转头看向凌云,他正望着窗外,侧脸的轮廓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清晰,下颌线绷得笔直,却在看到竹林深处那抹流动的绿时,眼角悄悄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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