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最后出来,手里捧着个装抹茶粉的玻璃罐,发梢上沾着点面粉,看到邢菲的瞬间,脚步顿了顿,然后笑着往旁边站了站,轻声说:“没想到邢姐穿裙子这么好看。”
“哟,这不是我们雷厉风行的邢大警官吗?” 孙萌萌促狭地眨了眨眼,故意拖长了语调,“我还说谁把豆角择得这么艺术呢,原来是邢姐,这细致劲儿,可得让凌哥学学,他上次择韭菜,把叶子都扔了。”
赵晓冉跟着点头,手里的贝壳串晃得更响了:“就是就是,邢姐好不容易歇一天,还来给我们当厨娘,凌哥你得表示表示,比如…… 承包今天所有的洗碗工作?”
陈雪推了推眼镜,补充道:“我看可行。邢姐平时抓贼都忙不过来,今天能屈尊来李姐家,凌哥确实应该好好欢迎。”
林薇也跟着点头,声音轻得像羽毛:“我没意见。”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凌云的脸像被煮过的虾,红得能滴出血来。他挠了挠头,不敢看邢菲,只好对着她们拱手:“欢迎,必须欢迎!别说洗碗了,今天我给大家当牛做马都行!”
“这还差不多。” 孙萌萌得意地挑了挑眉,转头对邢菲说,“邢姐快坐,我给你泡今年的新茶,明前龙井,可贵着呢,我爸托人从杭州带的。”
邢菲笑了笑,刚要坐下,念念却不依不饶,张开胳膊抱住她的腿:“邢阿姨,你陪我玩跳房子!凌叔叔也来!”
她的小手像块温热的年糕,先拽住邢菲的手,又跑过去拉凌云的手腕,把两人往院子里拽:“快点快点!我画了新格子,比上次的大!”
阳光穿过院墙上的丝瓜藤,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凌云只觉得掌心一烫,邢菲的指尖微凉,带着点水汽,碰到他的皮肤时像过了电,麻酥酥的。他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念念却拽得更紧,小皮鞋在青石板上跺出 “咚咚” 的响:“不许松手!谁松手谁是小狗!”
正拉扯着,张姐夫拎着只活鸡从外面进来,鸡爪子在麻袋里扑腾,发出 “咯咯” 的叫。“哟,小凌来了?” 他把鸡往墙角一放,搓了搓手上的泥,“我刚从菜市场回来,这鸡是现杀的,炖鸡汤最香。” 看到院里拉着手的两人,他眼睛一亮,冲李姐喊,“老婆子,你看这俩孩子,多般配!”
邢菲的脸 “唰” 地红了,像被泼了层胭脂,挣脱念念的手往厨房走,脚步快得像在逃:“我去看看豆角炒肉该放多少酱油。”
“我也去帮忙!” 凌云赶紧跟上,心跳得像打鼓,路过张姐夫身边时,被他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挤眉弄眼地说:“小伙子,加油!”
厨房里,李姐正系着围裙剁肉馅,案板 “咚咚” 响,像在敲鼓。邢菲站在灶台前,往锅里倒了点油,油热了,她把切好的茄子倒进去,“滋啦” 一声,油烟腾起来,模糊了她的侧脸。
“邢菲,你还会做饭?” 凌云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翻锅的动作,手腕轻转,茄子在锅里打着旋,像被施了魔法。
“以前跟我妈学的。” 邢菲的声音被抽油烟机的 “嗡嗡” 声盖了点,听起来有点闷,“她总说,女孩子要学会做饭,不然以后受委屈。” 她往锅里加了勺肉末,铲子碰着锅沿发出 “当当” 的响,“你爱吃的肉焖茄子,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凌云的心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他从没跟她说过自己爱吃这道菜,她怎么会知道?
“看你上次在食堂,一份肉焖茄子吃了三碗饭。” 邢菲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头也没回地说,铲子在锅里翻得更快了,“孙萌萌说,你每次吃这菜,都跟饿狼似的。”
油烟机的风把她的马尾吹得轻轻晃,发尾扫过丝领巾的流苏,像在说悄悄话。凌云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原来冷若冰霜的人,心里也藏着这么多细枝末节的惦记,像埋在土里的糖,悄悄甜了一路。
赵晓冉抱着碗洗好的草莓走进来,看到邢菲炒茄子的样子,眼睛瞪得溜圆:“我的天,邢姐,你这翻锅的手艺,比我爸强多了!他有三级厨师证,炒个青菜都能溅一身油。”
邢菲笑了笑,往锅里加了点生抽,香味 “轰” 地一下漫开来,馋得赵晓冉直咽口水。“就是家常做法。” 她把炒好的茄子盛进盘子,紫莹莹的茄子裹着油亮的酱汁,上面撒着翠绿的葱花,好看得像幅画。
孙萌萌、陈雪和林薇也涌进厨房,看到案板上码着的菜顿时傻了眼 —— 红烧排骨堆得像座小山,油光锃亮的骨头上还挂着晶莹的酱汁;肉焖茄子紫得发亮,每块都裹着浓稠的肉末;豆角炒肉翠绿诱人,豆角的脆嫩混着肉片的香;炸带鱼金黄金黄的,鳞片酥脆得像撒了层芝麻,连摆盘都透着讲究,绿葱花撒得像星星。
旁边的盘子里码着一排排饺子皮,薄得能透光,边缘光滑得像用圆规画的,阳光透过皮儿照在案板上,能看清下面木头的纹理。邢菲正拿着擀面杖飞快地擀皮,面团在她手里转着圈儿,擀面杖 “唰唰” 作响,转眼就擀出三张,大小形状几乎一模一样,连中间的厚边都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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