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卫东一行人坐在办公室里,空气像凝了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愁云,连坐都坐不安稳,今天的常委会像一记闷棍,把他们打懵了,满脑子都是 “想不到”:想不到胡伟会在这个节骨眼出意外,一下断了他们的主心骨;想不到吴伟德转变得这么快,以前还跟他们站一边,现在成了华明清的 “打手”,句句帮着对方说话;想不到那些以前开会从不吭声的中立常委,竟全跟华明清走了,还走得死心塌地;更想不到常委会这颗 “定心丸”,会这么快就失守,成了对方的阵地。
这变化来得太猛,他们根本来不及适应,心里又慌又乱。黄荣还算沉得住气,他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语气发闷:“郎书记,现在局势对咱们太不利了,必须向上级求援,不然真要栽了!”
“可不是嘛!” 寒冬来连忙接话,眼神里满是担忧,“今天看那架势,华明清明显是有备而来,他才来安海几天啊?就能把不发声的常委全拉过去,这是摆明了要跟咱们硬刚!以前是咱们太轻视他了,总觉得他年轻没经验,现在才知道,这小子藏得深。” 他顿了顿,又揉了揉眉心,满是懊悔,“还有吴伟德,咱们以前是不是对他太怠慢了?不然他怎么会一下倒过去?今天要是他还跟咱们站一边,至少不会这么被动,这力量此消彼长,想想都心寒。”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更静了,郎卫东、张贵权都低着头,各自琢磨,寒冬来说得没错,吴伟德的倒戈,确实是他们最大的失算。
张贵权叹了口气,抬头看向郎卫东,语气里满是焦虑:“郎书记,现在真得慌了,华明清这小子看着年轻,办的事却比老狐狸还老练,谁知道他下一步又要出什么怪招?今天他第一次主持常委会,就能把局势攥得死死的,这能力太吓人了!”
“问题出在咱们自己身上。” 黄荣接过话,语气严肃起来,“第一,咱们以前太麻痹了,对华明清根本不了解,总觉得他年轻好拿捏,盲目乐观,结果被他的外表骗了,你看他今天在会上说的话,条理清晰,句句戳要害,不是有备而来是什么?不然怎么能把那些‘闷葫芦’常委都拧到一块儿?要知道,豆腐多了也能压死人啊!第二,我猜上级也小看他了,不然不会让他这么顺。” 他看向郎卫东,眼神恳切,“郎书记,求援是必须的,但怎么求、找谁说,得好好琢磨,不能让人觉得咱们连这点事都扛不住。”
郎卫东坐在主位上,半天没吭声。这还是他第一次有 “当家作主” 的感觉,以前有杨四方压着,后来是胡伟牵头,他从来都是跟着走,可现在,主心骨没了,他既有点慌,又有点隐秘的期待:胡伟出了事,说不定他能再上一个台阶。可眼下这局面,人心散了,队伍根本不好带,他越想越觉得无力。
寒冬来跟郎卫东合作最久,知道他的脾气,连忙打圆场:“郎书记,老黄说的是实在话,求援得想办法,但眼下更急的是怎么扛住华明清的下一步动作,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郎卫东这才抬起头,脸色依旧难看,却硬撑着摆出 “老大” 的架子:“你们只知道求援,可眼下的局面怎么应对?这才是最该想的!没错,求援是好办法,但胡伟刚生病,咱们就扛不住了,上级会怎么看?觉得咱们没用?而且上级就算要帮,也得看时机,不会立马出手。” 他顿了顿,扫过众人,语气里带了点不满,“现在该琢磨的是:第一,华明清下一步要干什么,咱们怎么挡;第二,能不能把吴伟德拉回来,哪怕让他中立也行;第三,孙琦宝那边能不能下点功夫,让他别再帮着华明清。要是这点事就把你们吓住了,那也太没出息了,以前顺惯了,稍微遇点坎就慌,像话吗?”
这话一出口,几人都低下头,没人敢反驳。寒冬来先缓过神,连忙点头:“郎书记说得对!咱们求援也得有点‘由头’,得弄点动静出来,给上级出手找个理由。”
“可咱们在市府没靠谱的人,怎么知道华明清下一步要干啥?” 黄荣皱着眉,语气里满是无奈。
“我倒留意过一点。” 寒冬来想了想,慢慢开口,“华明清肯定要趁刚掌权的机会推他的改革方案,听说方向有两个,一个是企业改革,一个是机构精简。具体内容我不清楚,但……”
“机会不就来了吗?” 郎卫东突然笑了,拍了下桌子,“机构精简哪有那么容易?精简谁?谁愿意被精简?这里面可做的文章太多了!咱们的优势是什么?是中层干部多啊!只要把他们调动起来,让大家觉得自己要被‘裁’,华明清的方案就推不动了,这不就是咱们的突破口?”
他站起身,语气里终于有了点底气:“行了,方向定了,你们先琢磨怎么跟中层干部搭话,等想透了再动手。现在慌也没用,先吃饭去!”
另一边,华明清回到办公室时,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他没歇口气,立马叫住魏玉林:“小魏,赶紧通知邱家辉、蒋凯,还有赵永钢、解吉品、王国良,让他们马上来我办公室,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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