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速度快得超出了罗季翁的人类认知极限,在稀疏的林木间留下几道模糊的残影。
洼地里,两个德军炮兵正蹲在60mm迫击炮旁,一个在调整炮架,一个在准备炮弹。
他们显然听到了哨兵那边传来的一点微弱的异响,正警惕地抬起头张望。
一道黑影如同从地底钻出的死神,瞬间出现在他们面前,那速度太快,快到他们的大脑根本无法做出反应!
尼娜的动作简洁到了极致,也残酷到了极致。她没有用枪。
左手如毒蛇般探出,精准地捏住一个炮兵的喉骨,令人胆寒的“咔嚓”声被寒风掩盖。
右腿扫出,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重重踢在另一个炮兵的下颌!
那个炮兵连惨叫都发不出,颈椎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折断,身体如同破麻袋般飞了出去,撞在旁边的树上,软软滑落。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
两个经验丰富的德军炮兵,甚至没能看清袭击者的样子,就彻底毙命。
罗季翁和另外两名侦察兵刚刚赶到洼地边缘,正好目睹了这血腥的一幕。
他们僵在原地,瞳孔因极度的震惊而收缩,握着武器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眼前的景象冲击力太大了。
那个看似柔弱的女政委,此刻在他们眼中,比林中最凶猛的野兽还要可怕。
她站在两具扭曲的尸体旁,黑色的身影在雪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冰冷地扫视着四周,确认威胁解除。
暗红的血珠,正顺着她黑色的手套指尖,缓缓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晕开一小朵刺目的花。
“威胁清除。”
尼娜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平静得像在说踩死了两只虫子。
“检查装备,设置警戒。罗季翁,向师部报告侧翼小路安全。”
罗季翁猛地回过神,看着政委那平静无波的脸,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下意识地挺直身体,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敬畏和一丝颤抖。
“是!政委同志!”
消息传回指挥所,彼得罗夫上校和所有参谋都惊呆了。
不到二十分钟!三个人,零伤亡,全歼一支装备精良的德军侦察小队!这简直是神话!
当尼娜带着罗季翁等人返回,将缴获的德军证件和迫击炮瞄准镜放在桌上时,指挥所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
之前的疑虑和不屑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撼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
这个沉默、冰冷的政委,用一场超自然的猎杀证明了她绝非花瓶。
她是真正的战场幽灵,是316师在绝望中意外获得的一把......冰冷的、锋利的、令人畏惧的利刃。
士兵们私下开始流传关于“黑政委”的传说。
她能看穿黑暗,能无声无息地取人性命,是最高统帅部派来的秘密武器。
恐惧依旧存在,但其中悄然混杂了在绝境中看到微光依赖和信任。
他们开始称呼她“潘菲洛娃政委”,语气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尼娜搬进了一个靠近前沿观察哨的小掩体。
里面只有一张行军床、一张简陋的桌子、一盏煤油灯,以及角落里堆放着的弹药箱。
唯一的“奢侈”是一个小小的铁皮炉子,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冷的——她不怎么需要它。
她依旧沉默寡言。
每天黎明前,她会独自一人巡视最危险的哨位,检查工事,让懈怠的士兵不寒而栗。
在战壕里,她会用最简洁的语言指出防御漏洞。
她亲自示范如何更有效地设置诡雷,如何利用地形进行交叉火力掩护,动作干净利落,毫无多余。
她的存在本身,就成了一种无形的鞭策和压力,316师的纪律和警惕性在短时间内奇迹般地提升。
彼得罗夫上校很快发现了她的价值远超一个战争机器。
在一次战术会议上,面对德军即将发起的装甲突击,参谋们争论不休,提出的方案不是过于保守就是伤亡巨大。
尼娜一直沉默地站在地图前,那双淡蓝色的眼睛仿佛在吸收和分析着所有信息。
“这里”她突然开口,手指点在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洼地。
“反坦克壕深度不足。这里,雷区密度不够,且有盲区。德军主攻方向会是北翼,佯攻南翼。”
她的声音毫无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性,“连夜加深北翼反坦克壕,重点布雷于坐标X-7至Y-3区域。南翼保留部分机动兵力,设置纵深反坦克小组,预备队部署在这里。”
她快速报出一系列精确的坐标和兵力配置。
参谋们面面相觑,有人提出质疑:“政委同志,你怎么能确定主攻方向?情报显示...”
“坦克履带痕迹密度、近期空中侦察照片的伪装网异常、无线电静默模式分析、以及声音。”
尼娜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综合评估概率87.3%。执行方案预计可降低主阵地被突破概率35%,减少预期伤亡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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