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只是很不错吗？”
云川心中这般想着，他也不想用破妄神瞳去窥探空域老人的念想，对方自始至终对他都是表露着善意。
同样的，他也不确定他破妄神瞳的窥探会不会被这位捕捉到。
说句不好听的，这是极为不礼貌的行为，很容易惹怒对方。
他一般只会对对他不礼貌的人进行这种不礼貌的行为。
当听到空域老人只是说了一句很不错后，云川虽然纳闷还有谁能比他加点更快的，却也只能在心中感慨一声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
他拱手抱拳，叹息一声：“倒是让前辈失望了，我这感悟速度确实慢了些...”
空域老人闻言，嘴角一抽，外表看着就和善的一个年轻人，说话怎么这么气人呢，这还慢啊，那其他人还怎么活？
几百息啊，不是几百年，这还慢，你要多快啊。
然而即便再牙痒痒，他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甚至他还得勉励一句：“不必谦虚，你已经超越九成九的人。”
云川露出了然神色：“九成九，那这零点一成，想来应该就是前辈你了。”
挑衅，居然还在挑衅他。
就算是他自己，如果不是创法者，也不可能几百息之内圆满。
非得他说超越了十成？那他老人家的老脸往哪放啊。
“咳咳。”
空域老人终究还是没办法脸皮这么厚，连忙转移话题，“往后如何打算，此处无间空域还能维持个百来年，你若是想要在此处继续修行，倒也可以，正好可以提前感悟一下我这处无间空域法门。”
“不了，多谢前辈传道，晚辈打算在外历练，人族需要我。”
嗯，人族需要我去收割异族的钱包。
云川心中默默表示肯定，他并没有说谎。
“也对，以你的资质，在无间空域倒是有些浪费时间了。”
空域老人点了点头，传承已然全部融入云川身上，随后感悟也只能靠云川自己。
他的道法传承能被领悟多少，也只能看对方机缘，剩下的他也干涉不了太多，脱离了这处传承之地，他连这缕意念也无法维持。
说到底，他只是一道死去的游魂罢了，不，连游魂都算不上。
承载主身意志的执念罢了，如今传承已然传下，他也是时候该消散了。
“去吧，带着我的传承意志，将异族驱逐。”
身为人族，之前那场战斗，在云川来之前，他是有出手的想法的，可惜，以他如今的情况，根本无法突破当世无上存在联手施展的禁制，只能眼睁睁看着。
“那前辈你...”
“我？我本就陨落，如今执念已了，自然该去我该去的地方。”
空域老人大手一挥，层层空间将云川包裹，带离这片地方，只留下一道孤寂的背影，“你若有一人能到达那跨越时间长河之际，你我或许还有再见之日，别了，小友。”
“会有那一日的，前辈。”
空域老人的身影在云川眼中越来越小，随后化作灵光缓缓消散。
空域老人对此只是笑了笑：“这处无间空域，就当是我给你最后的礼物。”
随着他话语落下，整个无间空域猛然坍塌，缩小，随后化作芥子般大小，转瞬来到云川身前，落入他眉间属于破妄神瞳的竖纹之上，化作点缀。
空域老人的声音再度传来：“这一式无间空域蕴含着我原身全力一击，即便是无上存在，也得被困数十万年，不过切记，这一式只能施展一次，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动用。”
感受着眉间那道恐怖气息，云川心中无比感动，又是给传承又是送来一道能困死无上存在的底牌，却连师徒名分都不提一句。
世间有几人能做到这般，对方可以不在乎，但他不能没心。
想到这，他抱拳微微躬身：“云川，拜别师尊。”
空域老人消散的身躯一震，随后仰天长笑：“哈哈哈，吾道不孤，吾道不孤。”
随着笑声远去，整个虚无空间迎来坍塌，在磨灭一切痕迹，即便擅长推演的无上存在追寻到这里，也无法探查到任何信息。
这是空域老人对云川最后的保护。
随着一阵无声却犹如宇宙大爆炸般的波动在这片空间爆发，包裹云川远去身形的空间力量在这股力量推动下，带动着云川以更快的速度远去。
而在他离去后不过半炷香时间，一道带着滔天妖气的身影猛然降临此处。
在它降临后没过多久，又一道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强大存在降临，他冷冷瞥了一眼那道与它实力相当的妖气身影，随后再度看向脚下这片被破碎的无序无法之地，皱了皱眉：“还是来晚了！”
作为与人族仇怨最深的几大种族之一，不死族与云川之间的仇恨同样不浅，最为主要的还是云川居然通过他不死族洗礼，获得了他都没有获得的亡灵之铠。
一个外族，获得了能掌控亡灵、压制不死族的力量，偏偏这个外族在今日还获得了无上传承，这如何能让他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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