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尹站在北区医疗室的病床前,目光平静地扫过老范德比尔特枯槁的面容和蜷缩的肢体。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昂贵古龙水混合的奇特气味,象征着此地生命与权势交织的诡异氛围。
小范德比尔特锐利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试图剖开田尹平静外表下的虚实。“田先生,你需要的设备和药物清单,可以列出来,我会让人以最快速度备齐。”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财力底气,但也隐含着一丝催促——他需要看到实实在在的进展。
田尹微微颔首,却没有立刻动手书写清单,而是再次将手指搭上老范德比尔特的手腕。这一次,他催动的“想象力”更加细致,那一丝微不可查的金色元气如同最灵巧的探针,游走于老人阻塞的经络与受损的神经网络之间。
与治疗丽莎时的润物细无声不同,老范德比尔特的身体像是一片因洪水肆虐而淤塞枯萎的土地。坏死的区域顽固而僵硬,但田尹敏锐地感知到,在那些看似无救的区域边缘,仍有微弱的生机在挣扎,如同被巨石压住的嫩芽,只需搬开巨石,引导生机,便能重新焕发。
他心中了然。单纯依靠金色元气的强行灌注,或许能有些效果,但事倍功半,且容易引人怀疑。他需要一个载体,一个能让外界理解并接受的“技术”外壳。
“范德比尔特先生,”田尹收回手,看向小范德比尔特,“令尊的情况,根源在于脑部经络严重淤堵,气血无法濡养神经。现代医学擅长处理急性栓塞,但对于后续的神经功能重建,手段有限。”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融合了古老智慧与绝对自信的沉稳:“我有一套家传的针法,名为‘逆命金针术’,辅以独门推拿手法和秘制药膏,专为打通淤塞、唤醒生机而设。此法并非简单的刺激,而是‘引导’身体本身的修复力量,去冲击、修复那些被认为不可逆的损伤。”
“逆命金针术…”小范德比尔特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中的审视未减,但期盼又多了几分。这个名字听起来就非同凡响。
“设备不需要太多,但需要绝对安静,不能有任何干扰。”田尹终于提出要求,“我需要一套上好的银针,最好是金针。另外,请准备以下药材……”他报出了一连串中药材的名字,其中几味颇为罕见名贵。这对于范德比尔特家族来说,自然不是问题。
“至于治疗过程,”田尹目光直视小范德比尔特,“我会分阶段进行。第一阶段,目标是让老先生的手指和脚趾恢复轻微活动,并能发出清晰单音。预计需要三到五次治疗。如果第一阶段无效,后续无需再谈。”
他给出了一个明确、可验证的短期目标,这极大增强了说服力。
“好!”小范德比尔特不再犹豫,“就按田先生说的办。需要什么,直接告诉外面的守卫。我会安排绝对安静的环境。”
药材和金针在当天下午就被送入北区医疗室,其效率彰显了范德比尔特家族即便在狱中依然拥有的能量。
第一次正式治疗开始。田尹屏退左右,只留自己在病房内。他并没有立刻动用大量金色元气,而是先以精妙的手法,为老范德比尔特进行全身推拿,重点刺激其四肢末梢和头面部穴位,疏通相对完好的经络,为后续治疗铺垫。
老范德比尔特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只有喉咙里偶尔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推拿完毕,田尹凝神静气,取出一根细长的金针。在“想象力”的精准引导下,他指尖萦绕着一层淡到几乎看不见的金色光晕,缓缓渡入金针。他下针的速度看似不快,但每一针都精准地刺入关键穴位,深度、角度、捻转的力道,都蕴含着常人难以理解的精妙。
金针入体,那一丝细微的金色元气便如同先锋部队,开始温和地冲击那些淤塞的节点。田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度,既要产生足够刺激,又不能造成二次损伤。他结合了这段时间对丽莎治疗时对神经修复的理解,将金色元气的“修复”特性与针灸的“疏通”特性结合,这便是他自称“逆命金针术”的雏形——一门依托于异能,却以中医理论为完美伪装的神奇技艺。
治疗过程中,老范德比尔特的身体偶尔会出现微弱的抽搐,或者喉咙里发出不同于以往的、似乎试图成调的咕噜声。田尹仔细观察着这些细微反应,不断调整着金针的位置和元气的输入。
第一次治疗持续了约一个小时。结束时,田尹额头微微见汗,这不仅是对体力的消耗,更是对精神控制力的极大考验。
他收起金针,对门外等候的小范德比尔特说道:“第一次治疗结束。老先生需要休息。明天同一时间,进行第二次。请注意观察他右手手指是否有轻微颤动的迹象。”
小范德比尔特将信将疑地走进来,看着病床上似乎与之前并无二致的父亲,眉头微蹙,但还是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第二天清晨,田尹还在东区牢房内静坐时,戴维斯狱警就急匆匆地跑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田…田先生!北区那边传话过来,老…老范德比尔特先生今天早上,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真的动了几下!虽然很轻微,但看守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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