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凉州城外。
黄沙漫天,朔风如刀。
慕容兴身披金甲,骑在一匹神骏的黑色战马之上,脸色阴沉得如同这片戈壁滩上的天空。
距离他拿下长安,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他本以为,凭借自己十万“燕军”的雷霆之势,扫平整个西北,不过是探囊取物。
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西夏余孽!
一群在他看来,早该被历史遗忘的丧家之犬,却像沙漠里的蝎子,给了他重重的一口。
烧粮道、断水源、袭哨探、杀信使……
种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层出不穷。他派出去清剿的大军,如同陷入了泥潭,有力无处使。那些党项人,前一刻还是跪地求饶的牧民,下一刻就能从羊皮袄下抽出弯刀,化身凶残的死士。
短短一个月,他麾下的燕军,非战斗减员竟已超过五千人!
这让一向自诩“神机妙算”的慕容兴,颇感愤怒和憋屈。
“家主!探明了!”一名斥候飞马而来,翻身下马跪倒在地,“西夏余孽的主力,约莫三万人,就在前方三十里的黑水城下集结!他们……他们打出了‘西夏’的旗号!”
“好!好得很!”慕容兴怒极反笑,“一群藏头露尾的老鼠,终于敢把洞挖到明处了!传我将令,大军开拔,今日,我便要将这所谓的‘西夏’,连同他们的旗帜,一同踩在黑水城下!”
他已经受够了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
他要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一场血腥的屠杀,来洗刷这些天所受的屈辱,也让整个西北看看,谁才是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
……
黑水城,这座在西夏时期曾辉煌一时的古城,如今城墙斑驳,尽是风霜的痕迹。
城墙之上,一面绣着白色雄鹰的杏黄色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那是西夏的国旗。
时隔百年,它再一次,飘扬在了这片故土之上。
城下,三万党项儿郎,汇聚成一片沉默的海洋。他们的装备简陋,许多人甚至还穿着牧民的袍子,手中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
但他们的眼神,却如出一辙的决绝。
大军阵前,一身黑衣的柳清颜,静静地伫立着。她没有穿戴任何甲胄,绝美的容颜在风沙中显得有些苍白,但那双凤眸,却扑闪扑闪亮晶晶的。
这一战,避无可避。
游击战术,可以消耗敌人,却无法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慕容兴已经疯了,再让他屠戮下去,不等燕军被拖垮,党项人就要被杀光了。
所以,她必须站出来,用一场堂堂正正的会战,来凝聚所有族人的心,告诉他们,西夏虽亡但党项人没有亡!
“咚!咚!咚!”
远方的地平线上,传来了沉闷的战鼓声。一面绣着“燕”字的黑色大旗,率先映入眼帘,紧接着,是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燕军。
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相比于衣衫褴褛的党项联军,燕军军容鼎盛,铁甲林立,刀枪如林,一看便是精锐之师。
不少年轻的党项战士,脸上都露出了紧张和畏惧。
“娘,孩儿请为先锋,率我族勇士,与燕军决一死战!”
柳清颜身侧,一名翩翩公子赫然出列,李缘君在一旁也是蠢蠢欲动,只是被柳清颜一个眼神吓得又缩回去了。
竟是那李修道,柳清颜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点了点头:“修道,万事小心。”
另一边,慕容兴身披金甲,高坐于战车之上,冷漠地看着对面那支衣甲不齐,甚至很多人手中拿的还是猎刀和农具的“西夏军”,眼中充满了不屑。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谁去为我取下敌将首级?”慕容兴淡淡地开口。
“父亲,孩儿愿往!”一声大喝,慕容兴的儿子,慕容大催马而出。
“好!”慕容兴满意地点了点头,“去吧,让你麾下的儿郎们看看,我慕容家的虎子,是何等威风!”
“遵命!”
慕容大大吼一声,一马当先,直冲向对面的西夏军阵。
“无名鼠辈,可敢与我一战!”他手中大斧遥指西夏军中那杆“李”字大旗。
“有何不敢!”
李修道同样催马而出,手中一杆银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别问李修道一身逍遥派的功夫为何要用枪,因为他觉得战场之上用枪比较方便,仅此而已。
两人在阵前相遇,二话不说,直接战作一团。
慕容大的斧法大开大合,势沉力猛,每一斧劈出,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而李修道则截然不同,他的枪法灵动飘逸,宛如游龙,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对方的重斧,并刺出致命一枪。
先天高手对阵后天巅峰,本就占着境界的优势。李修道以真气催动枪法,枪出如龙。
两人交手三十余招,慕容大便渐渐落了下风。他虽说也功夫不错,但被李修道处处压制,李修道的枪影无处不在,逼得他手忙脚乱,一身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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