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那堆积如山的奇珍异宝,散发出的璀璨宝光,映照着每一位官员那呆滞而又震撼的脸。
李善长跪在地上,身体筛糠般地抖动着。他看着眼前那座由数不清的天材地宝堆成的“小山”,脑子里一片空白。
缺钱?
他现在只想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
把眼前这些东西随便拿出几件,恐怕都足够买下小半个大武王朝了。而他们的皇帝,竟然像倒垃圾一样,随手就扔出了一座山。
这已经不是“富有”能够形容的了。
“李……李相?”身旁的一名官员,颤抖着声音,轻轻碰了碰他。
李善长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
他看到了龙椅上,宋青书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种猫戏老鼠般的玩味和……怜悯。
李善长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他试图用凡人的规矩,用朝堂的法度,去约束一位神明。
这是何等的可笑,何等的……不自量力。
“臣……臣有罪!”
李善长再次重重地磕下头去,这一次,他的额头撞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臣,目光短浅,鼠目寸光!未能体会陛下为天下苍生万世开太平的苦心!臣,罪该万死!”
他身后的文官们也如梦初醒,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磕头请罪,场面一时间蔚为壮观。
“罪该万死?朕看未必。”
宋青书的声音,悠悠地从宝山之上传来。
“你们不是心忧国本,体恤民情吗?朕很欣赏你们这份忠心。”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凌厉。
“但忠心,不是你们尸位素餐,结党营私,阳奉阴违的挡箭牌!”
“朕离京之前,命你们筹措军资,尔等百般推诿,哭穷喊苦,恨不得把国库里的老鼠都算成资产。”
“怎么,如今朕回来了,你们倒是突然一个个都变成了忧国忧民的圣人?”
宋青书的目光,如同两道利剑,扫过下方跪着的每一位文官。
被他目光扫到的人,无不浑身剧震,冷汗直流。
“朕知道,你们在怕什么。”
“你们怕朕的权柄太盛,无人可以制约。”
“你们怕朕行事乖张,不尊法度,会毁了这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
“你们更怕,朕的存在,会让你们这些靠着笔杆子和嘴皮子吃饭的读书人,彻底沦为摆设!”
一番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所有文官的心坎上。
他们最深层的恐惧,就这么被宋青书赤裸裸地,当众揭穿!
“朕今天,就把话给你们挑明了。”
宋青书一步步从宝山上走下,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脏上。
“朕的江山,朕的子民,朕说了算!”
“顺朕者,昌!逆朕者,亡!”
“朕要铸神器,不是跟你们商量,是通知你们!”
他走到李善长的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已经面无人色的丞相。
“从今日起,朕要你在一个月内,将大武王朝所有在册的能工巧匠,无论官民,无论门派,全部给朕征调到应天府来!”
“朕要兵部尚书徐世绩,调集十万京营兵士,封锁皇城,负责神器铸造之地的一切安防!”
“朕要翰林院大学士张三丰,总领神器设计监造之责!”
“朕要……”
一道道命令,从宋青书的口中发出,不容置疑,不容反驳。
当他布置完一切,整个奉天殿内,已经听不到任何反对的声音。
“怎么,诸位爱卿,还有异议吗?”宋青书环视一周,淡淡问道。
“臣等……遵旨!”
以李善长为首的文官们,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很好。”宋青书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正准备走回龙椅。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停下了脚步。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看向殿中那堆积如山的宝物,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
“这些东西,都乃铸造神器的材料,价值连城,不容有失。”
“朕看诸位爱卿,今日精神头都很足,想必是平日里朝政清闲,养尊处优惯了。”
“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直到神器铸成之日。”
“你们,就别回府了。”
“都给朕,留在这奉天殿里,日夜轮班,亲自看守这些材料吧。”
“也算是,为我大武的千秋万代,尽一份心力。”
话音落下,整个奉天殿,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文官,都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让他们这些四品以上的朝廷大员,像个仓库保管员一样,日夜看守这些破铜烂铁?
这是何等的羞辱!
这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让他们难受!
“陛下!这……这于理不合啊!”一名老臣,忍不住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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