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昊所说的“好地方”,位于学院后山一片废弃的矿洞深处。入口极其隐蔽,被茂密的藤蔓和幻象类的简易灵阵遮掩。穿过狭长的隧道,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被人为改造过。洞壁镶嵌着发出昏黄光芒的萤石,中央凹陷下去,形成一个直径约三十米的圆形坑洞,坑壁是粗糙加固过的岩石,这就是“擂台”。四周高高低低的岩石平台上,或站或坐,聚集了数十名学员,大多衣着普通,甚至有些破旧,显然是平民子弟。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宠兽的腥气,以及一种压抑不住的狂热和赌徒般的兴奋。
这里就是学院默许存在,用于学员私下解决恩怨、磨练实战技巧,并带有小额赌斗性质的“地下斗兽场”。规则简单粗暴:御兽师在场外指挥,宠兽下场搏斗,直到一方认输或失去战斗力。
“怎么样?够劲爆吧!”雷昊用力拍了拍林溯的肩膀,脸上带着兴奋的红光,“这里可比学院里那些过家家的对战练习刺激多了!看到那边下注的盘子没?赢一场,赚的积分够在学院兑换好几份优质兽粮!”
林溯微微皱眉,打量着这个嘈杂混乱的环境。这里的氛围充满了原始的野性,与他习惯的理性秩序格格不入。但他也承认,这种近乎真实的搏杀环境,确实是检验和提升实战能力的绝佳场所。而且,高风险往往伴随着高回报。
“雷昊,又带新人来送积分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身材瘦高,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的少年走了过来。他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从眼角延伸到下颌,更添了几分狠戾。他身后跟着一只通体幽紫、体型细长、爪牙闪烁着寒光的蝎形宠兽——毒刺蝎。
“毒牙,少他妈放屁!”雷昊脸色一沉,显然和对方不对付,“老子带兄弟来见识见识,关你屁事!”
名叫“毒牙”的少年嗤笑一声,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林溯,最后停留在他怀里探出头的星瞳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讥讽:“哟,这次带来的货色更别致啊?一只蜗牛?雷昊,你是穷得连像样的宠兽都找不到了,还是故意带个累赘来给大家助兴?”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在这里,实力就是一切,林溯那丁班的名头和怀里人畜无害的星瞳,简直就是绝佳的笑料。
雷昊勃然大怒,就要上前理论,却被林溯轻轻拉住了手臂。
林溯平静地看着毒牙,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宠物是否别致,要靠实力说话,而不是靠嘴皮子。”
毒牙眼睛眯了起来,闪过一丝意外。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废物”,居然敢当面顶撞他。“小子,口气不小啊?怎么,想下场玩玩?就怕你的小蜗牛,经不起我的‘小毒’一爪子。”他身后的毒刺蝎配合地扬起尾针,发出嘶嘶的威胁声。
“林溯,别冲动!”雷昊低声道,“毒牙这家伙是丙班靠前的,他的毒刺蝎速度很快,毒性也猛,不好对付!”
林溯却摇了摇头,目光扫过擂台边那块简陋的木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一些对战信息和赔率。他看到了毒牙的名字,后面跟着“三连胜”的字样,赔率是1赔1.2,而如果新人挑战他,赔率高达1赔5。
“赌注怎么算?”林溯突然问道。
毒牙一愣,随即狞笑起来:“怎么?真想送积分给我花?简单,最低10个学院积分起。你要是赢了,我这三连胜的50积分全归你!你要是输了,哼,留下10积分,再让你的蜗牛给我的‘小毒’当点心!”
“林溯!”雷昊急了。
林溯却仿佛没听到,只是看着毒牙:“可以。我赌20积分。”
说着,他拿出自己的学员令牌(里面只有学院发放的初始20积分),走向旁边负责登记和收取赌注的一个高年级学员那里。
全场哗然!
一个丁班新生,用一只蜗牛,挑战三连胜的毒牙?还主动加了赌注?这简直是疯了!
“哈哈哈哈哈!好!有胆量!”毒牙不怒反笑,仿佛已经看到了积分和胜利到手,“既然你急着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上场!”
雷昊还想劝阻,但看到林溯那平静却异常坚定的眼神,不知为何,把话咽了回去。他咬了咬牙:“妈的,老子信你一次!我押20积分买你赢!”他也豁出去了,虽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赔率瞬间变成了1赔5.5。
在众人或嘲讽、或怜悯、或纯粹看热闹的目光中,林溯抱着星瞳,走到了擂台边缘。他将星瞳轻轻放在擂台的沙土地上。
毒牙则自信满满地一挥手,那只幽紫色的毒刺蝎嗖地一下窜上擂台,尾针高高翘起,闪烁着不祥的紫光,复眼死死锁定了慢吞吞的星瞳。
“开始!”充当裁判的高年级学员一声令下。
“小毒,用毒刺突击!一招解决它!”毒牙狞笑着下令。他要以最碾压的姿态,赢得这场毫无悬念的战斗,顺便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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