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颔首道:邓贤弟所言极是。贾淮毕竟是圣上扶植的新贵,若做得太过,待陛下大权独揽时,我等如何自处?况且神京防务多在掌握,区区小儿能成什么气候?
曹文忠仍不放心:可若让圣上培植的势力坐大,将来军中哪还有我们立足之地?
邓达摇头: 心术重在制衡,断不会让任何一方独大。我们只需稳守兵权,不涉朝堂纷争,自然安如泰山。倒是贾淮身陷漩涡,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何须我们亲自出手?
见二人成竹在胸,曹文忠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兵部的回复很快下达,陈瑞文与马尚顺利担任统领一职,至此京畿大营完全由贾淮掌控。
宁国府内,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贾淮醒来时,身旁还残留着淡淡的幽香,却不见晴雯的身影。正疑惑间,晴雯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轻声问道:“三爷醒了,可要喝些水?”贾淮转头看了看仍在熟睡的小吉祥和晴月,眼中浮现怜惜之色,柔声道:“不是让你多睡会儿吗?何必这么早起身?”
晴雯心中一暖,温婉答道:“若都像这两个小懒虫,谁来伺候三爷?三爷待我们好,我们也不能失了本分。”说着,便服侍贾淮饮下温水。
贾淮出门时,顺手在晴雯臀上轻拍一下,惹得她脸颊绯红,嗔怪道:“三爷!”贾淮却朗声笑道:“你该多和小吉祥她们玩闹才是,三爷在外拼搏,为的就是让你们过得舒心快活!”说完,他大步离去。晴雯望着他的背影,眸中泛起柔光,能跟随这样的主子,真是她的福分。
贾淮晨练归来时,小吉祥和晴月早已起身,正低着头听晴雯训话。见贾淮进门,小吉祥立刻殷勤地搬来椅子,又端上早饭,讨好道:“三爷定是饿了,快用膳吧!”晴雯见状,又好气又好笑。在三个丫头的嬉闹声中,贾淮用完早膳,前往京畿大营点卯。
皇城,大明宫养心殿。
今日大朝,贾淮位列武勋之中。正当他昏昏欲睡时,弘武帝的一声怒喝将他惊醒。只见皇帝将奏折狠狠掷于地上,面色阴沉不定。
内阁大学士张廷玉上前奏道:“陛下息怒,江南试行官绅一体纳粮时,便预料到会有阻力,只是臣未料到江南士族反抗如此激烈,险些酿成大祸。臣思虑不周,请陛下降罪!”
弘武帝强压怒火,沉声道:“此事与爱卿无关,皆是江南官员纵容所致!朕没想到他们竟敢抗法聚众,莫非想 ?真当朕不敢 ?”
户部尚书刘唐出列劝道:“陛下,不如暂缓新法,安抚江南士绅,日后再徐徐图之。”不少官员纷纷附和。
弘武帝脸色愈发阴沉。若此时退让,日后推行新法将难上加难。
张廷玉肃然道:“陛下不可!一旦暂缓,前功尽弃。新法关乎国运,绝不能因少数人反对而搁置。”
刘唐质问道:“张相,若激起民变,岂非陷陛下于不义?”
贾淮冷眼旁观,终于按捺不住,上前奏道:“陛下,士绅不过天下少数,纵有财势,亦不能代表万民。他们反对新法,只因损害其利益。只需严惩首恶,杀一儆百,此事自可平息。”
刘唐厉声反对:“陛下不可!如此只会激怒江南世家,后果不堪设想!”
张廷玉却道:“宁侯所言极是,但需提防江南大营被士族操控。听闻此次带头抗法的乃是江南刘氏,不知与刘大人有何关联?”
刘唐神色平静,恭敬行礼道:臣虽出身刘氏旁支,所言皆是为国尽忠。弘武帝冷冷扫了刘唐一眼,沉声道:贾淮,朕命你前往江南彻查此事,务必谨慎行事,不可耽误新法推行。
贾淮暗自苦笑,只得拱手应道:臣领旨。
退朝后,弘武帝在御书房单独召见贾淮,仅有张廷玉在侧。皇帝凝视贾淮道:今日朝堂之言,明日便会传遍天下。你可知此举将你置于士族对立面?朝中重臣多出身世家,这对你仕途极为不利。
贾淮坦然笑道:陛下明鉴,臣所言句句属实。况且有陛下为臣做主,那些宵小之徒岂能奈何?陛下推行新法乃为国为民,实乃圣明之举。
弘武帝转向张廷玉笑道:爱卿瞧瞧,这混账是要让朕替他挡箭。言语间却透着欣慰。张廷玉赞许道:宁侯年少有为,更难得心怀天下。臣听闻宁侯自幼乐善好施,实乃陛下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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