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住妻子劝道:“真凶另有其人,迁怒薛家子有违公道。待擒得元凶,定叫他血债血偿!”
张氏咬碎银牙:“难道让那薛家子逍遥法外?我儿死不瞑目!”
李晗目光幽远,低声自语:且等着,一个都别想逃。
贾淮听闻李晗并未针对薛蟠,只是让顺天府按律处置。他眸光微沉,深知李晗绝非宽宏大量之人,这般深藏不露更令人胆寒,暗忖日后定要多加提防。
荣国府内,梨香院中。
薛姨妈见薛蟠平安归来,急忙上前:蟠儿,在牢里可受了委屈?
薛蟠咧嘴一笑:母亲放心,衙役们看在淮兄弟面上,待儿子很是客气。
见儿子面色红润,薛姨妈这才放下心来,含泪斥道:你这孽障!若不是淮哥儿相助,你这条命怕是要赔进去!叫我们孤儿寡母如何是好!
薛蟠见母亲落泪,连忙跪下:儿子本不欲与他计较,可那厮竟敢辱及妹妹清誉......都是儿子的错,母亲莫要伤心。说着也落下泪来。
宝钗见状心中感动,哽咽道:哥哥快起来。母亲是担心你闯下大祸。
薛蟠扶母亲坐下,郑重道:儿子发誓,往后任人打骂也绝不还手。
薛姨妈心疼地抚着儿子:娘不要你建功立业,只盼你能平安度日。当年带你兄妹来京,就是怕你在金陵惹祸。如今又累得淮哥儿两次相助,这人情债可怎么还?
薛蟠闷声道:儿子觉得淮哥儿比宝玉可靠得多。就算妹妹嫁给宝玉,难道真能护住薛家?
薛姨妈叹息:等你妹妹出阁,咱们就搬回老宅。宝玉虽无大才,但有荣国府和你舅舅照应,总能保你平安。
荣禧堂偏院内,王夫人独坐沉思:这贾淮多管闲事!若薛蟠获罪,薛家产业岂不尽归宝玉?
身旁王嬷嬷谄笑道:太太放心,以薛家公子那性子,迟早还要惹祸。东府那位未必次次相帮,太太的心愿总会达成的。
王夫人听了这话,眉头略松,说道:这话不错,日子还长,况且贾淮未必能一直得意,咱们且慢慢看着。
贾赦怒气冲冲回到东院,进屋就发了一通脾气。邢夫人战战兢兢地问道:老爷为何这般生气,可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
贾赦瞪了邢夫人一眼:还不是因为贾淮那个混账!说什么孙家不是二丫头的良配,非要退了这门亲事。如今外头传得难听极了,都说荣国府瞧不起故交之子故意悔婚,真是岂有此理!说着把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邢夫人心里暗想:还不是你贪图那三万两银子。嘴上却说:老爷别动怒,这事既是东府淮哥儿惹出来的,让他去处置便是,您何必为此生气。
贾赦眼睛一亮:夫人说得是,我这就去荣庆堂!
贾淮被突然叫到荣庆堂,进门就见贾赦大模大样坐在贾母下首。他向贾母行礼道:不知老祖宗叫孙儿来有何吩咐?
贾母还未开口,贾赦抢先道:哼!你还有脸问?要不是你硬要退掉孙家的亲事,怎会闹成这样!现在满京城都在传我们荣国府看不起故交,故意悔婚。
贾淮毫不客气地冷笑道:不退亲,难道让你为三万两银子把二姐姐推进火坑?自己不争气卖女儿,大老爷有什么脸来质问我!
贾赦被说得面红耳赤,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贾淮: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够了!贾母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淮哥儿,不管先前如何,现在闹成这样,时间久了必定影响荣国府的名声,你可有什么办法?
贾淮撇撇嘴: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能怎样?难不成把人都抓起来!不过要是孙家在背后捣鬼,那他们可真是瞎了眼!
贾母冷冷道:孙家这是想坏了二丫头的名声,逼她不得不嫁过去,真是好算计!
贾淮笑道:是不是孙家做的,一查便知。小吉祥,去让周扬查查孙家最近在做什么。
遵命!小吉祥一溜烟跑出去找周扬了。
不多时,周扬来到荣庆堂。因只有贾赦、贾淮和贾母在场,没设屏风。周扬向贾淮行礼道:侯爷,我们的人传来消息,孙家一直安分守己,孙绍祖也在府里等着吏部授官,很是本分。京城的流言是大老爷办事不密引起的,与孙家无关。
贾淮挥手让周扬退下,转头对贾母说:老祖宗,既然孙家没做什么,总不能冤枉他们。这事原是大老爷惹出来的,还是让他自己解决吧。孙儿还有事要办,先告退了。
贾淮走后,贾母揉了揉额头:既然不是有人算计,过些时日自然就平息了。你也回去歇着吧。不过你得出面澄清,就说是我老婆子不同意这门亲事。
宁安堂里,贾淮暗想:既然不是孙家散布谣言,为何闹得这么大?莫非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不过要说孙家完全没算计,他是不信的。
孙府内,孙绍祖和母亲坐在厅堂。孙家老太太担忧地问:祖儿,现在事情闹开了,宁侯会不会迁怒我们家?
孙绍祖微笑着说:母亲不必担忧,这事与我们无关,我们什么都没做。是贾赦自己糊涂,我用的是光明正大的计策,宁侯凭什么迁怒我们家?就算这样还娶不到荣国府的二姑娘,那只能说明我们确实没这个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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