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啼哭不止的孩童与焦灼的父母
深秋的西安,晨雾还没散尽,仁心堂的木门就被急促地推开了。伴随着一阵冷风,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身后跟着个面色凝重的男人,两人的鞋上还沾着泥点,显然是赶路来的。
“医生!道长!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妇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怀里的孩子裹在厚厚的襁褓里,却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啼哭,那哭声不似寻常孩童的哭闹,带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利,像小猫被踩了尾巴,又像受了极大的惊吓。
陈飞正在整理药材,听见动静赶紧迎上去。李梦琪刚煎好一锅药,也端着砂锅从后厨出来,见这情形,忙把他们往诊室引:“快进来,先把孩子放诊床上。”
妇人小心翼翼地解开襁褓,露出个约莫两岁的小男孩。孩子小脸煞白,嘴唇却红得不正常,眼睛半睁半闭,眼神涣散,像是没焦距。他的小手紧紧攥着,指甲缝里带着点黑泥,哭声一阵比一阵急,浑身还不住地打颤,像是怕冷,又像是怕什么东西。
“这是咋了?”陈飞伸手想探孩子的额头,刚靠近,孩子突然尖叫一声,手脚乱蹬,哭得更凶了,像是被什么吓到了。
“别碰他!”妇人赶紧把孩子搂回怀里,眼泪掉了下来,“这孩子……这孩子已经这样半个月了。每天白天还好,能睡一会儿,一到晚上就哭闹,从天黑哭到天亮,哭得嗓子都哑了,眼睛也肿得像核桃。我们带他去医院查了,CT、血常规都做了,啥问题没有,医生说可能是缺钙,开了一堆药,吃了也没用。”
男人在一旁补充,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我们两口子快被熬垮了。他一哭,我们就得抱着哄,整夜整夜不能睡。家里老人说是不是撞了啥不干净的东西,带他去庙里烧了香,也没用。昨天听邻居说,仁心堂有位邵道长,懂些特别的法子,我们就赶紧赶过来了。”
正说着,邵重阳背着个布包从后院进来。他刚练完八部金刚功,额头上还带着薄汗,看见诊室里的情形,眉头轻轻蹙了一下:“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妇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孩子递了过去。邵重阳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搭在孩子的手腕内侧,闭目凝神片刻,又翻开孩子的眼皮看了看,最后摸了摸孩子的头顶百会穴,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道长,孩子这是咋了?”男人急着问。
邵重阳没立刻回答,而是看向陈飞:“陈老弟,你给看看脉象。”
陈飞早已搭过孩子的脉,此刻沉声道:“脉象浮而虚,散乱无根,是神气外泄之象。这孩子不是器质性的毛病,也不是简单的缺钙,倒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正是。”邵重阳点点头,眼神凝重,“这孩子阳气本就弱,魂魄还没长稳,怕是受了猛吓,丢了一魂。”
“丢了魂?”妇人吓得脸都白了,抓住邵重阳的袖子,“道长,您说的是真的?那……那还能找回来吗?”
“莫慌。”邵重阳安抚道,“孩童魂魄本就容易受惊吓离体,尤其是在黄昏、半夜这些阴阳交替的时候。只要不是丢得太久,用祝由术招回来便是。”
二、诊室里的诡异迹象与病因的追溯
“您能确定是丢了魂?”陈飞问。他懂中医,信经络气血,对这些“魂魄”之说虽不排斥,却也不甚了解,只是出于对邵重阳的信任,才没多质疑。
邵重阳指了指孩子的眉心:“你看这里,隐隐有层青气,是魂不守舍的征兆。再看他的小手,一直攥着,是受了惊吓后的本能反应,像是想抓住什么,又像是怕被什么抓走。”
他又让妇人把孩子的鞋袜脱掉,孩子的脚心泛着青白色:“正常人的脚心该是粉红的,他这是阳气不足,阴气趁虚而入的样子。”
“那……他是在哪受的惊吓啊?”男人努力回忆着,“半个月前……哦对了,那天傍晚,我带他在小区里玩,突然来了辆消防车,警笛声特别响,他当时就吓哭了,我抱了半天才哄好。难道是因为这个?”
“极有可能。”邵重阳点头,“孩童的耳朵嫩,消防车的警笛属金,声锐而烈,最易惊动人的魂魄。尤其是黄昏时分,阳气渐退,阴气渐长,孩子的魂魄本就不稳,被这么一吓,三魂七魄里的‘胎光’魂就容易离体。”
“胎光魂?”李梦琪好奇地问。她学针灸出身,对道家的魂魄之说也只听过皮毛。
“人有三魂,胎光、爽灵、幽精。”邵重阳解释道,“胎光是主魂,管着人的生命体征,若是胎光丢了,人就会精神恍惚,嗜睡或哭闹不止;爽灵主智慧,丢了会变傻;幽精主情欲,丢了会性情大变。这孩子明显是胎光受了惊,离体不远,还能招回来。”
妇人听得连连点头:“对对对!他就是精神恍惚,白天眼神呆呆的,叫他也不怎么应,晚上就哭闹,跟您说的一模一样!道长,您一定要救救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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