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堂”在陈飞与邵重阳(逍遥客)的携手经营下,逐渐步入正轨。邵重阳主持的文化沙龙与功法教学,吸引了一批追求身心同修的固定学员,为医馆奠定了深厚的文化底蕴。而陈飞坐诊的中医诊疗区,则以其精准的辨证和显着的疗效,成为了“仁心堂”立足的根本。
这是一个秋高气爽的上午,阳光透过窗棂,在诊室的地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斑。药柜散发出的草木清香与淡淡的檀香气息混合,营造出一种宁神静气的氛围。陈飞刚送走一位调理脾胃的老先生,正提笔记录病案,门外传来了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和低声的交谈。
“爸,您慢点,就是这里了,‘仁心堂’。”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带着关切。
“嗯…看着是挺清净…跟别的诊所不太一样。”一个略显沉闷、带着疲惫的男声回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盼。
门被轻轻推开,前台助理小张引领着一老一少走了进来。老者约莫六十岁,身材微胖,面色红暗,尤其是两侧颧骨处如同喝了酒一般,带着不健康的潮红。他眉头紧锁,眼神有些浑浊,走路步伐略显虚浮,需要旁边的年轻女子稍稍搀扶。年轻女子二十五六岁,脸上写满了担忧。
“陈医生,这位是王建国王伯伯,和他女儿小王。第一次来,想请您看看。”小张介绍道。
“欢迎欢迎,二位请坐。”陈飞放下笔,露出温和而沉稳的笑容,示意他们在诊桌对面的椅子坐下。他观察着王建国的气色和神态,心中已有了初步的印象——面红、目浊、步浮,此乃气血上逆、下元不足之象。
“陈医生,您好。”小王姑娘急切地开口,语速很快,“我爸这高血压都快十年了,一直吃西药控制,但最近半年感觉越来越不好。整天头晕乎乎的,像顶着个锅盖,尤其是下午,严重的时候感觉天旋地转,都不敢快走。耳朵里老是嗡嗡响,像有知了在叫,晚上特别明显,吵得他睡不好,容易醒,还老做梦。脾气也特别急躁,一点就着,我们家里人跟他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的。我们听说您这里不光看病,还能从根上调理身体,就赶紧带他过来了。”
陈飞点点头,目光转向王建国,声音放缓:“王伯伯,您自己感觉怎么样?除了女儿说的这些,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比如口干不干?手脚心会不会觉得发热或者发凉?”
王建国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明显的倦意:“唉,就是难受呗!整天晕晕沉沉,没精神,脚下跟踩着棉花似的,深一脚浅一脚。心里也跟揣着一团火似的,烦得很,看什么都不顺眼。西药天天吃,血压指标看着是下去了点,可这人难受劲儿一点没减轻。脖子后面这块儿,老是发紧,僵硬得很,转头都不利索。”他边说边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和风池穴的位置,“口干,老想喝水,喝多了又老跑厕所。手脚心啊,有时候觉得有点发热,晚上睡觉脚都想伸到被子外面去。”
“伸舌头我看看。”陈飞说道。
王建国伸出舌头,舌质偏红,尤其是舌尖和舌边更为明显,舌体微微有些颤动,舌苔薄黄但中间部分略显干燥少津。
“手给我,号号脉。”
陈飞凝神静气,将三指轻轻搭在王建国的手腕寸关尺上部。指下感觉,脉象弦紧而有力,如同按压在绷紧的琴弦上,搏动急促,尤其是左关部(对应肝胆)脉搏动尤为明显、力道十足,而重按之下,尺脉(对应肾)却略显不足。陈飞细细体会着指下的信息,这典型的“肝阳上亢,肝肾阴虚”脉象与他之前的望诊、问诊结果完全吻合。
“王伯伯,您这病,在中医看来,属于‘眩晕’、‘头痛’的范畴。”陈飞收回手,语气平和而肯定地开始分析,“您的脉象弦紧有力,舌质红苔薄黄而干,结合您头晕、耳鸣、心烦易怒、颈项僵硬、口干舌燥、手足心热的症状,这在中医辨证上,是典型的‘肝阳上亢,肝肾阴虚’证型。”
他看着父女俩有些疑惑但又专注的眼神,用更通俗的语言解释道:“我们可以打个比方。我们人体的阴阳,需要像一个精密的天平一样保持平衡。‘阴’就像是灯油,是安静、滋润、冷却的物质基础;‘阳’就像是火苗,是温煦、兴奋、活动的功能表现。王伯伯您年纪渐长,加上可能平时操心劳累,思虑过多,这些都会暗耗精血,导致‘阴’这方面的物质基础消耗多了,也就是‘灯油’不足了。这样一来,相对而言,‘火苗’——也就是‘阳’,就显得过于旺盛,失去了制约,变成了‘虚火’往上冲。”
他指了指王建国的头部:“这亢盛的‘肝阳’或‘虚火’就会往上冲,冲击头脑,清窍被扰,所以会头晕、耳鸣;扰乱心神,就会心烦、失眠、多梦;肝主筋,肝阳亢动则筋脉失养,所以脖子会僵硬。您面色红暗,也是气血上涌的表现。口干、手足心热都是阴液不足,虚热内生的表现。西医测出的高血压,可以看作是这种内部能量失衡、气血逆乱的一种结果。单纯用降压药,像是强行把水龙头拧紧,暂时把压力压下去,但内部的根本问题——‘阴虚’和‘阳亢’没有解决,水源的失衡还在,所以您还是会感觉各种不舒服,而且长期来看,问题可能会更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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