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我化作灵偶的瞬间,那爆发的银白光芒,并未消散,而是凝聚到了极致,在我(灵偶)的胸前,形成了一个疯狂旋转的、如同微型黑洞与炽白太阳结合体的奇异光点!
光点猛地一震!
一道细如发丝、却凝练到无法形容的银色光线,从光点中激射而出,无视了周围狂暴混乱的空间乱流,如同最精准的狙击子弹,划破无尽的黑暗与混乱,狠狠地“钉”在了远处那摇曳的“接引云桥”七彩霞光之上!
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无数道同样的银色光线,以我(灵偶)为中心,呈放射状迸发!它们并非漫无目的,而是遵循着某种玄奥至极的轨迹,疯狂地刺入周围扭曲的空间褶皱,刺入那些破碎的间隙,然后……强行拉扯、编织!
一个极其不稳定、边缘疯狂扭曲闪烁、内部光影错乱、仅仅能够容纳数人通过的微型空间通道,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我(灵偶)前方被强行“编织”出来!通道的一端,连接着我们所在的位置;另一端,则遥遥指向“接引云桥”的霞光深处,但又似乎……有些微妙的偏移?
通道出现的刹那,一股远比空间乱流更加恐怖、更加本质的空间反噬之力,如同被激怒的洪荒巨兽,顺着那些银色光线,狠狠冲击在我(灵偶)的本体之上!
“噗——”(意念层面的破碎声)
淡金色的灵偶躯体,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光芒急速黯淡!内部的能量纹路明灭不定,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解!我的意识,更是如同风中残烛,被这反噬冲击得几乎彻底涣散,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如同余烬般的“存在感”还在坚持。
“就是……现在……进去……” 这点余烬,发出了最后的指令。
云煌早已做好准备,在我化身灵偶、通道出现的瞬间,他便借着龙气最后的牵引,将昏迷的沈师兄、身后的水晶之茧,以及那光芒黯淡、遍布裂痕的三寸灵偶(我),紧紧团在一起,化作一道模糊的光影,朝着那疯狂闪烁、极不稳定的微型通道入口,一头撞了进去!
就在他们没入通道的刹那——
轰隆——!!!
强行编织的微型通道,如同被拉伸到极限的橡皮筋,猛地向内收缩、坍塌!通道内传来令人牙酸的、仿佛无数玻璃被同时碾碎的巨响!更有一股混合着空间湮灭与未知异种能量的风暴,从即将闭合的通道口喷薄而出,横扫四方!
而那只从“定星台”破碎光幕处探入的恐怖白骨巨手,以及其后可能存在的、更加庞大的身躯,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空间剧变和通道湮灭的余波冲击,动作再次一滞,发出更加愤怒狂暴、却仿佛隔着重重阻隔变得模糊的咆哮。
下一刻,通道彻底消失。
墟界回廊的狂暴乱流依旧肆虐,白骨巨手缓缓收回(或是被空间变动阻隔),“定星台”的光幕缺口在能量激荡中缓缓弥合(或许),只留下这片死寂与混乱并存的诡异空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云煌、沈师兄、水晶之茧(岑老),以及那枚三寸灵偶(我),已经被那强行开启又瞬间崩塌的临时通道,抛向了某个……连“接引云桥”原本目的地都未曾预料的、更加未知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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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感、旋转感、灵魂被撕扯又强行拼合的剧痛感……种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如同潮水般涌来又退去。
当云煌最先恢复一丝感知时,他发现自己正脸朝下,趴在一片……冰冷、湿润、散发着浓郁腐殖质和某种奇异腥气的土地上。
耳边是狂风的呼啸,但那风声古怪,时而尖利如哨,时而低沉如兽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令人胸闷的压力,灵气(如果那还能叫灵气)驳杂而狂躁,充满了混乱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恶意”。
他艰难地抬起头,甩掉脸上的泥土和草屑。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瞬间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和损耗,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天空,是铅灰色的,低垂得仿佛触手可及,厚重的云层如同肮脏的棉絮缓慢翻滚,云层缝隙中,偶尔透出的不是阳光,而是一种黯淡的、不祥的暗红色光芒,将整个世界染上一层病态的色调。
大地,被无边无际的、茂密到令人窒息的森林覆盖。但,那绝不是他所知的任何森林!
所有的树木,都呈现出一种极致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漆黑,树干扭曲怪异,如同痛苦挣扎的巨人肢体,表面布满了瘤节和皲裂,裂缝中隐隐渗出粘稠的、暗绿色的汁液。树枝张牙舞爪,没有一片树叶,只有无数如同尖刺或触手般的黑色枝杈,指向灰红色的天空。
森林的地面,堆积着厚厚的、颜色诡异的落叶和腐殖物,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巨大的、颜色妖艳的菌类如同墓碑般矗立,有的甚至会微微蠕动。扭曲的藤蔓如同巨蟒般缠绕在树木之间,有些藤蔓的末端,竟然长着类似眼睛或口器的结构,缓缓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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