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摇摆沙海”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顺利得甚至让人有点心里发毛。那位把沙雕艺术刻进DNA里的“沙之愚者”,似乎真的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抢救他那个Hello Kitty巨型手办的伟大工程中,无暇再来“关照”他们这些临时玩家。只是在李二蛋一行人骑着骆驼,即将踏出那片依旧在缓缓蠕动、仿佛有生命的沙海边界时,远处一座格外高大的沙丘顶端,沙粒突然翻涌,迅速凝聚成一个巨大的、线条粗糙却充满力量的……沙雕大拇指!大拇指旁边,还有一行随风微微晃动的沙字:“玩得开心~下次再来玩呀~记得带点新玩具!(??????)??”
李二蛋看着那个仿佛在点赞又像是在挑衅的大拇指,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默默地将这份“深情厚谊”记在小本本上(心理上的),然后头也不回地、用脚后跟轻轻磕了磕骆驼肚子,催促这个慢吞吞的大家伙再走快一点。他实在不想再多待一秒,生怕那位脑回路清奇的网友又突发奇想,搞出什么新的“娱乐项目”。
与提前安排接应的“时钟塔”外围人员在一个隐蔽的绿洲汇合后,他们乘坐经过伪装的越野车,几经辗转,终于回到了位于撒哈拉边缘地带、一个依托古老废墟建立的秘密据点。让李二蛋既惊喜又忍不住心头一紧的是,丫蛋和大白竟然已经先一步抵达了!
只是……眼前的景象,画风明显有些跑偏,甚至可以说是崩坏。
据点那个原本还算宽敞、铺着石板的院子里,此刻正上演着一场“迷你版极地狂奔”。只见丫蛋正兴高采烈地骑在一个……体型被强行压缩到约莫藏獒大小、但周身依旧覆盖着晶莹剔透、闪烁着寒光的微型冰甲、眼神里充满了委屈、茫然和一丝愤怒的——“迷你”大白身上!她手里挥舞着一根不知道从哪个倒霉灌木上掰下来的、比她胳膊还粗的树枝,当作马鞭,小脸兴奋得通红,嘴里不停地喊着:“驾!驾!大白快跑!冲啊!……哎哟喂!你个憨货!拐弯!拐弯!要撞墙啦!!”
缩小后的大白,显然还无法完美驾驭这个陌生的、憋屈的体型。它跑动起来姿势极其别扭,四条小短腿(相对它以前而言)倒腾得飞快,却总是协调不好,跑起来歪歪扭扭,如同喝醉了酒。更糟糕的是,它对这具身体的刹车系统似乎也不太熟悉,好几次因为速度过快、转弯不及,只听“Duang!”的一声闷响,便结结实实地一头撞在了院子边缘厚实的土墙上!每次撞击,都会在墙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凹坑,以及一圈四处飞溅的、闪烁着微光的冰碴子。撞墙之后,它总会摇晃着被撞得有点发懵的小脑袋,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既像抱怨又像撒娇的哼唧声,充分表达了对眼下这种“屈辱”状态的强烈不满和抗议。
“丫蛋!大白!” 李二蛋看到这一人一兽(迷你版)安然无恙,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忍不住惊喜地喊道。
“小鸡崽子!你可算活着回来啦!” 丫蛋听到李二蛋的声音,立刻舍弃了坐骑,从大白背上一跃而下,迈着欢快的小短腿“噔噔噔”地冲了过来。她先是好奇地围着李二蛋转了一圈,用小鼻子嗅了嗅他身上残留的沙尘味,然后注意力立刻被他手里那块新得到的、暗沉金属光泽的钥匙碎片吸引了过去,伸出小手指戳了戳,“哇!又搞到一块亮晶晶!可以啊你!沙漠里头好玩不?那黄不拉几的沙子能堆雪人不?能打出溜滑不?”
李二蛋看着丫蛋那双充满纯真(?)求知欲的大眼睛,脑海中瞬间闪回在沙之迷宫里被中指沙雕戏弄、被回声沙壁带偏、被迫喊出羞耻台词、以及最后面对沙之仓鼠勇士的种种精神污染场景……他嘴角抽搐了一下,实在不忍心用这些残酷的现实污染小朋友(?)的心灵,只能含糊其辞,试图蒙混过关:“还……还行吧,挺……挺新奇的。就是太阳大了点,有点热,沙子……跟雪不太一样。”
他的目光转向旁边那位负责护送丫蛋和大白、并成功(?)施展了“高等生物形态暂时性压缩术”的时钟塔随从。只见这位仁兄此刻脸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原本一丝不苟的深色罩袍上,不仅沾满了尘土,还挂着几缕可疑的冰屑和植物碎片,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身体被掏空”的疲惫气息,仿佛刚刚不是完成了一次护送任务,而是独自去冥界逛了一圈回来。他看到阿纳托尔,如同迷途的羔羊看到了牧羊人,立刻快步上前,压低声音,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颤抖的语调开始汇报:“理事……任务……勉强完成。但是……过程……颇为……曲折。这位……大白阁下,它……它对‘形态压缩术’的抗性,远超典籍记载的上限。在转运途中,法术……中途失效了三次。”
随从的声音带着哭腔:“第一次,在尼罗河一段湍急的河底,它突然恢复原状,差点把我们的潜水舱挤爆,还顺便……吓跑了一群几千年前的法老亡灵?第二次,在一个热闹的露天集市,它猛地变大,撑破了伪装帐篷,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我们被当成了某种新型街头艺术或者……怪物袭击。最……最惊险的是第三次,在胡夫金字塔顶端,我们本想借助高点观察路线,它……它又‘嘭’地一下变回去了……差点把金字塔尖坐塌……我们几乎被当地的守军和一群狂热的游客……当场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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