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客栈顶楼,随着空追逐魈而去,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温迪还在为刚才那出好戏笑得前仰后合,钟离则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只是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笑意暴露了他看戏的愉悦。赵江表面平静,心中却因自己无心插柳似乎点破了某层窗户纸而觉得此行不虚。
“年轻真好啊,”温迪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感慨道,“那种青涩又慌乱的样子,几百年没见过了。” 他说着,眼神不自觉地瞟向赵江,带着点试探和狡黠,“你说是不是啊,赵大顾问?你‘前世’那个世界,年轻人谈恋爱也这么别扭吗?”
赵江岂会听不出温迪话里的调侃和那点若有若无的、对自己“前世”世界情感模式的好奇,或许还夹杂着一丝对他与钟离相谈甚欢的“余醋”。他淡淡瞥了温迪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关于“前世”的问题,而是意有所指地说道:“情感的表达方式,因文化和个人而异。但无论哪个世界,口是心非、欲盖弥彰的戏码,总是常见的。”
这话既像是在评价魈,又像是在回应温迪之前那点小醋意,听得温迪撇了撇嘴,哼了一声,却也没再追问。
钟离适时地开口,将话题引回正轨:“小辈们的事情,便由他们自己去经历吧。赵江先生,温迪阁下,二位初至璃月,想必对璃月港的风土人情尚不熟悉。若不急于处理公务,钟某可充当向导,带二位领略一番璃月港的夜景与市井繁华,亦可品尝地道的璃月夜市小吃。”
这个提议正中温迪下怀,他立刻将魈和空的事情抛到脑后,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赵江:“好啊好啊!我早就听说璃月的小吃种类繁多,比蒙德丰富多了!赵江,我们去吧?” 那期待的眼神,仿佛如果赵江拒绝就是天大的罪过。
赵江看着温迪瞬间亮起的眼眸,心中那点因钟离在场而产生的、微妙的比较心理也淡了下去。他本就有意深入了解璃月,有这位看似是普通客卿、实则是岩王帝君的本地通做向导,自然是求之不得。至于温迪……看他那馋嘴的模样,赵江眼中闪过一丝纵容。
“可。”赵江言简意赅地点头。
夜幕下的璃月港
华灯初上,璃月港仿佛换上了另一副面孔。千帆云集的海港在夜色与灯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壮观,绯云坡与吃虎岩街道上人流如织,各种叫卖声、谈笑声、船只汽笛声交织成一曲充满活力的夜之交响乐。
钟离果然是一位极好的向导。他引着赵江和温迪,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信步闲庭。他不仅对每一处古迹、每一座建筑的历史典故信手拈来,更能精准地找到那些藏在深巷里、却拥有最地道口味的小吃摊。
“这‘江湖百味’,其汤头需以老母鸡、火腿及多种山珍文火慢炖十二时辰以上,方得此般醇厚……”钟离指着一个小摊上热气腾腾的羹汤,向赵江介绍着,语气平和,如同在讲述一件艺术品。
赵江认真听着,不时提出一些关于食材、火候或璃月餐饮业运作模式的问题,两人之间的交流再次回到了理性与知识的层面,但氛围比之前在望舒客栈时更加轻松随意。
而温迪则完全沉浸在美食的海洋里。
“哇!这个烤吃虎鱼好香!”
“嗯~这杏仁豆腐果然名不虚传,滑嫩清甜!”
“钟离先生!这个‘明月蛋’是怎么做的?口感好奇妙!”
他像只快乐的小鸟,在各个摊位间穿梭,每样东西都要尝一口,然后跑到赵江身边,把自己觉得最好吃的递到他嘴边分享。
“赵江赵江,你尝尝这个!保证你没吃过!”
赵江虽然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对温迪递到嘴边的食物,都一一接受了。有时甚至会就食物的味道,与钟离和温迪简单交流几句。他看着温迪因为美食而满足发亮的侧脸,在璃月港璀璨的灯火下,显得格外生动迷人,冷硬的心肠也不由得柔软了几分。
钟离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心中对这位异世来客与风神之间的关系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他并不多言,只是尽职地扮演着向导的角色,偶尔在温迪对某道菜品的来历产生兴趣时,才会恰到好处地补充几句充满知识性的讲解,引得温迪啧啧称奇,也让赵江对璃月文化的深厚底蕴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情感的暗流与“报复”
在一处售卖各种精巧机关玩具的摊位前,温迪被一个依靠发条动力、能模拟仙鹤展翅的木质玩具吸引了注意力,蹲在那里好奇地摆弄着。赵江和钟离则站在稍后处等待。
钟离看着温迪孩子气的模样,微微一笑,对赵江低声道:“风神阁下心性纯真,赤子情怀,难得。”
赵江的目光始终落在温迪身上,闻言,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并不习惯与外人讨论他与温迪的感情,但钟离的语气中并无冒犯,只有一种长者般的温和洞察。
然而,就在这时,一位身着璃月传统旗袍、气质温婉的女子走上前来,似乎是认出了钟离。“钟离先生?好巧在此遇见您。”女子声音柔美,目光在掠过赵江时,也不由得被他那冷峻出众的容貌和独特气质所吸引,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这位先生是……?似乎未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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