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的“阴阳美妆馆”里,鎏金与粉紫交织的舞台灵韵还在“舞台灵韵区”流转。
这是林默刚为阿哲的麦克风模型复制品加持的陪伴灵韵,指尖还沾着亮片与塑胶的甜香,却没料到,会飘来一股带着松节油与油彩厚重感的“色彩灵韵”。
他刚把麦克风线残段复制品摆进展区,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油画颜料味,混着陈年亚麻画布的粗粝气,还夹着一丝淡苦的松节油味——这气息不像阿哲的舞台烟火气那般热烈,也不像老梁的水泥味那般冷硬,而是裹着一层化不开的怅然,像是从2018年的老旧画室里飘出来的,带着画笔的纤维感和调色盘的斑斓。
灵体安抚灯的鎏金光突然变得“多彩”,不再是舞台的耀眼,光纹里浮现出细碎的“颜料滴虚影”、断了毛的“画笔头”,还有几片泛着油亮的“调色盘灵韵”,在空气中缓缓晕开,像是有人在光里蘸取颜料调色。
纪念区的遗物瞬间有了反应:阿哲的麦克风收敛起鎏金的热烈,泛着柔和的光;老梁的桥梁图纸淡去银灰的冷硬,露出一丝鲜活;小田的护理包淡蓝灵韵变缓,像是在为色彩的绚烂让步。
驱阴花的蓝色花瓣上,沾了几点斑斓的颜料——像是从画家的调色盘里蹭来的,赭石、藤黄、花青在多彩光里透着厚重的质感,连花瓣上的粉紫舞台灵韵都被染成渐变的色彩,边缘泛着画笔的纤维光,像画布上未干的笔触。
空气里的灵韵突然变得“凝滞”,林默甚至能“听到”光纹里传来细碎的“画笔摩擦画布声”,断断续续的“松节油挥发声”,还夹杂着模糊的“颜色不对!”,像是当年的画室里,有人在喊“老槐树的绿要加一点赭石!”。
“蹭……蹭……”
不是阿哲的轻快步频,也不是老梁的沉重脚步,是带着颜料摩擦声的、滞涩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伴随着“哗啦”的画布晃动声——像是怀里的未完成画布在摆动,还夹着一丝“咔嗒”的木质断裂声,不是麦克风的金属响,是手里的断画笔杆撞到调色盘的声响。
林默抬头,只见门口的晨光里,立着一道佝偻却满是色彩的鬼影,浑身都透着“画”的痕迹。
他穿着件沾满油彩的灰色工装,左胸的口袋被颜料浸成了深褐色,里面露出半截断了毛的狼毫画笔,口袋边缘还挂着一块干涸的调色盘,调色盘上的颜料早已凝固,只留下赭石、藤黄、花青的斑驳痕迹;
工装的袖口磨破了,露出的小臂上沾着厚厚的油彩,像是从调色盘里捞出来的,油彩下隐约能看到几道烫伤的疤痕,像是被松节油烫伤的;
右手紧紧攥着一支断了笔头的画笔,笔杆上刻着“朱”字,笔杆末端沾着未干的花青颜料,像是刚蘸取颜料就断了;
左手抱着一块未完成的亚麻画布,画布上只画了半截老槐树的树干,树皮的纹理清晰,却没画树叶,画布边缘被火焰烧得焦黑,右下角写着“家乡·老槐”,字迹被颜料晕开,模糊不清;
他的脸上、头发上、甚至眉毛上都沾着油彩,像是把调色盘扣在了脸上,左眼被赭石色颜料遮住一半,右眼却亮得像画布上的高光,眼神里满是焦虑,时不时低头看画布上的半截树干,怕再也画不完。
“请……请问……是能化‘色彩妆’的……林先生吗?”
他的声音带着松节油刺激过的沙哑,每说一个字都要抬手抹一下脸上的颜料,却越抹越花,“我叫朱建国……大家都叫我老朱……2018年的乡土画家……当年答应家乡人……画完村口的老槐树……”
他顿了顿,抱着画布的手臂开始颤抖,画布边缘的焦黑碎屑掉了几片,“画室突然着火……我为了抢这幅没画完的老槐树……被火烧到了胳膊……没来得及蘸取绿色颜料画树叶……就……就晕过去了……”
林默站起身,练气五层(灵韵凝练度100%,只差一丝契机突破练气六层)的修为让他清晰感知到老朱灵体里的执念——不是阿哲的舞台陪伴,不是老梁的工程责任,而是带着画家特有的“色彩执念”,像一幅没上完色的画,既想清理满身油彩、修复画笔与画布、找回对色彩的感知(怕家乡人看到他的狼狈,觉得他辜负了托付),更想给老槐树画上树叶,完成对家乡人的承诺,让远在外地的游子能通过这幅画看到家乡的模样。
他走到多彩光下,把灵体安抚灯的光调得更柔,避免强光刺到老朱被颜料遮住的眼睛:“朱叔,我能帮你。你想化完色彩妆,清理油彩、修复画笔画布、记起老槐树树叶的色彩配方,画完这幅《家乡·老槐》,对吗?”
老朱的身体猛地一震,佝偻的身影往前挪了三步,怀里的画布差点掉在地上,他赶紧用断画笔死死抵住:“是!是!村口的老槐树……有一百多年了……我小时候和奶奶在树下乘凉……家乡人说‘老朱,你画下来,让在外的娃们能看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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