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盛堂”的釜底抽薪,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死死扼住了“娄氏”的咽喉。供货商“永利洋行”老板的跑路,不仅意味着“娄氏”中环店至关重要的高端酒水供应被一刀切断,更传递出一个危险的信号——“和盛堂”已经彻底撕破脸皮,不惜一切代价,要将“娄氏”置于死地。他们甚至可能已暗中控制或影响了备选渠道,让何雨柱陷入孤立无援的绝境。
消息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管理层仅存的侥幸心理。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陈老板脸色灰败,阿明紧攥着拳头,手指关节发白,其他几位骨干也神色惶然,士气低落到了极点。一个月,仅仅一个月!库存告罄之后,高端客户将无酒可饮,这无疑是对一家定位高端的餐厅的致命打击。声誉将一落千丈,之前的努力和积累,都可能化为泡影。
“柱哥……要不,咱们低个头,去找‘和盛堂’谈谈?先稳住货源再说?”采购部的主管嗫嚅着,声音发颤。
“谈?怎么谈?让他们卡着脖子,吸干我们的血吗?”陈老板红着眼睛吼道,随即又颓然坐倒,“可是……可是不找他们,我们又能找谁?一个月,只有一个月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主座上一言不发的何雨柱。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没有恐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沉静,沉静得令人心悸。但这种沉静,并未带来安慰,反而让空气更加压抑。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尖锐刺耳。阿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低声道:“柱哥,是……是蛇仔明。”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和盛堂”果然来了,是来耀武扬威,还是来下最后通牒?
何雨柱眼神一凛,抬手示意安静。他深吸一口气,拿起听筒,声音平静无波:“喂,我是何雨柱。”
电话那头传来蛇仔明阴恻恻的笑声:“何老板,考虑得怎么样啊?‘永利’的货,怕是不好等了吧?听说你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要不要我们‘和盛堂’行个方便,帮何老板一把啊?价钱嘛,好商量,不过……得加钱!”
赤裸裸的威胁,落井下石。
何雨柱握着听筒的手,指节微微发白,但语气依旧没有起伏:“蛇仔明,货,我自己会找。不劳你费心。”
“自己找?哈哈哈……”蛇仔明放肆地大笑起来,“何老板,别嘴硬了!整个港九,谁不知道‘永利’这条线是我们‘和盛堂’在关照?现在‘永利’没了,你说,还有哪家敢、能、愿给你供货?识时务者为俊杰,三成利润,换条生路,你不亏!”
“生路?”何雨柱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淬了冰的刀锋,“我何雨柱的‘娄氏’,从来就不是靠摇尾乞怜活下来的!想要我低头,可以。拿本事来拿!告诉你背后的主子,我何雨柱,就在这里等着!有本事,就把我这条线彻底掐断!看看是我先饿死,还是你们先撑不住!”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他“啪”的一声,重重挂断了电话。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何雨柱这决绝的、不留任何余地的态度惊呆了。这是彻底撕破脸,是宣战!
“柱哥!”陈老板急得站了起来,“你这样……”
“不这样,还能怎样?”何雨柱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向他们低头,今天让出三成利润,明天他们就会要五成,后天就要整个‘娄氏’!今天掐我们的酒水,明天就能动我们的食材,后天就能让卫生署天天上门!这是无底洞,填不满的!唯一的生路,就是打回去!把他们打疼,打怕,让他们知道,我何雨柱,不是软柿子!”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从现在起,‘娄氏’进入战时状态!陈老板,你立刻动用所有能用的关系,不管是香港、澳门、台湾,还是东南亚,甚至欧美!只要能找到可靠、干净的酒水货源,价格不是问题!但要快,要准!阿明,你负责稳定内部,安抚员工,告诉大家,天塌不下来,我何雨柱还在!采购部,立刻盘清所有库存,列出最紧缺的品种,优先保障!财务,准备资金,随时准备支付大额定金!人事,加强安保,特别是仓库和进货渠道,一只苍蝇都不能放过!”
一道道指令清晰、果断地发出,带着背水一战的决绝。众人被他那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势所感染,眼中的慌乱渐渐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取代。
“可是柱哥,就算我们能找到新货源,也难保‘和盛堂’不会从中作梗,甚至……”陈老板仍有忧虑。
“所以,我们不能只找一条路。”何雨柱眼中寒光一闪,“陈老板,你主攻正规渠道,大张旗鼓地找,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找!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我,会走另一条路。”
“另一条路?”众人疑惑。
“潮州炳。”何雨柱缓缓吐出三个字。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他最后的希望。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愿动用这张牌。但此刻,生死存亡,他已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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