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柏听完,脸上的震惊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了然,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他看看神色坦荡的妹夫,又看看面色平静却目光坚定的妹妹,明白这其中牵扯甚多,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清,也并非妹妹妹夫有意欺瞒。
他心中的怒气消散,剩下的全是无奈与对妹妹未来处境的深深担忧。
“你……你们……”他叹了口气,重重拍了拍温禾的手背,“罢了,既然你们已有决断,二哥也不多问了。无论如何,记住,二哥总是在你这边的。”
他明白,这终究是妹妹和妹夫需要共同面对的家事,他作为娘家兄长,能做的便是坚定的支持。
又坐了片刻,温柏心绪复杂地起身告辞,他还需去翰林院点卯。
送走温柏,花厅内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初心的注意力早已被吃了一半的包子重新吸引回去。
谢景珩走到温禾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温禾抬头,迎上他带着些许歉意和更多坚定的目光。
她反手将他的手握紧,指尖传来他掌心的温度。
“无妨的,”她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却笃定,“你在哪儿,初心在哪儿,我们的家就在哪儿。前路或许不易,但我们一起面对。”
窗外,京城清晨的阳光彻底驱散了薄雾,明晃晃地照进厅堂,将相拥的两人和专注吃包子的小小身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虽知前路必有风雨,但此刻,因着丈夫毫无保留的维护,因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笑脸,温禾的内心,无比安定与充盈。
吾心安处,即是吾家。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
谢安躬身站在书房下首,小心翼翼地将早间在少爷新宅的经过,连同谢景珩那句斩钉截铁的“少夫人与小小姐在何处,何处便是我的家”一字不落地回禀给了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谢丞相。
书房内静默了片刻,只听得见紫铜兽炉中檀香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半晌,谢丞相低沉的声音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他真是这么说的?”
“回老爷,千真万确。少爷……态度很是坚决。”谢安头垂得更低了些。
“砰!”一声轻响,是谢丞相将手中的茶盏不轻不重地撂在了桌上,盏中的茶水晃荡了几下,溅出几滴在光滑的紫檀木桌面上。
“好,好得很!”谢丞相的声音里终于透出了一丝压抑的怒气,更深处,或许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与挫败,“翅膀硬了,为了个……便连家也不愿单独回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经冬犹绿的松柏,背影挺直却莫名带了几分孤寂。
他原以为,儿子只是在外一时意气,或是被那农家女迷惑,只要回到京城,回到他的眼皮底下,总能慢慢掰正过来。
却没想到,这第一步,儿子就如此强硬地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携妻女?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谢知远的儿子如此死心塌地,甚至连他这个父亲的脸面都可以不顾!
“下去吧。”谢丞相挥了挥手,声音恢复了平静,但那微蹙的眉头和紧抿的唇角,却昭示着此事,绝不会就此罢休。
谢安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书房的门。
室内,谢丞相独自立于窗前,目光幽深。
京城的风,似乎因他儿子的归来,要开始转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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