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润细腻的触感,让秦枫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覆盖着她的手背,能清晰感觉到她皮肤下细微的脉搏跳动,一下,又一下,与他自己的心跳,在某个瞬间重合。
苏婉清的脸颊已经红透,那抹动人的粉色从耳根一直蔓延到雪白的脖颈,在昏黄的灯光下,愈发娇艳。
她想把手抽回来。
却被他轻轻按住。
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坚定。
她便不再挣扎,只是微微蜷缩着手指,指尖无意识地在他宽厚的手背上,轻轻划过。
那一下,轻得如同羽毛拂过心尖,却带起了一阵战栗。
小屋里的空气,开始变得黏稠,升温。
只有桌上那盏旧台灯,静静地散发着光芒,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秦枫看着她低垂的、不敢抬起的侧脸,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的纤长睫毛。
那颗因为推演无数公式和图表而高速运转的大脑,此刻竟有些宕机。
他的手,还覆在她的手背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只是几秒钟。
苏婉清终于鼓起勇气,用细若蚊蚋的音量开口。
“茶……要凉了。”
秦枫这才回过神,有些狼狈地松开了手,端起茶杯,一口饮尽。
温热的茶水,也无法平息他内心的波澜。
他不敢再看她,只是低头,拿起笔,装作继续在笔记本上写画,可笔尖落下,却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墨点。
苏婉清也没有说话,她拿起另一支笔,低着头,继续誊抄。
只是那娟秀的字迹,似乎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沙沙的笔尖划过纸张,成了小屋里唯一的声响,却再也找不回刚才的宁静,反而交织出一种更加动人心魄的暧昧。
又过了一个小时,笔记本终于誊抄完毕。
“我……我回去了。”
苏婉清将整理好的笔记本推到秦枫面前,站起身,不敢看他,转身快步走向门口。
“我送你。”
秦枫跟着站了起来。
“不用!”
苏婉清的脚步更快了,几乎是小跑着拉开门,闪身出去,又轻轻地将门带上。
秦枫站在原地,看着那扇关上的门,抬起自己的右手,手背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份柔软的触感。
窗外,一道黑影贴着墙根,飞快地闪过,融入了院子更深的黑暗里。
……
第二天一早。
四合院的气氛,就变得有些诡异。
秦枫出门打水的时候,能清晰感觉到,院里那些人投来的视线。
与昨日的震惊和嫉妒不同,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和鄙夷。
尤其是贾张氏,正和几个嘴碎的婆娘在角落里嘀嘀咕咕。
一看到秦枫出来,立刻闭上了嘴,却用那双三角眼,毫不掩饰地在他和苏婉清的房门之间来回扫视。
那视线,黏腻又肮脏。
秦枫没去理会。
跳梁小丑的聒噪,影响不了他的任何计划。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正在轧钢厂和四合院里,同时发酵。
放映科里。
许大茂正唾沫横飞地对着几个平日里的跟班,添油加醋地散播着他刚从院里听来的“新闻”。
“我跟你们说,那秦枫,不是什么好鸟!”
他压低了嗓门,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
“院里都传遍了!
他跟那个姓苏的,就是那个从港岛来的,不清不楚!”
“有人亲眼看见,那女的大半夜才从秦枫屋里出来,俩人在里面孤男寡女的,待了好几个钟头!手都拉上了!”
一个年轻的放映员听得一愣一愣的。
“不能吧?许哥,秦工他……不像是那种人啊。”
“屁!”许大茂啐了一口,“你们想啊!他一个二十岁的二级钳工,凭什么一步登天当工程师?
凭什么一个月拿三百块?
就凭他爹那几张破纸?”
他的话里充满了恶意和煽动性。
“我跟你们说,这里面水深着呢!
那个姓苏的女人,什么来头?港岛来的!那就是资本家的探子!
秦枫肯定是把厂里什么机密卖给她了,这才换来了这个工程师!”
“这叫什么?这叫里通外敌!是作风问题,更是立场问题!”
这话太重了。
几个跟班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再也不敢帮秦枫说话。
谣言,就这样长出了毒牙,从男女之间的风流韵事,升级成了足以致命的政治污蔑。
另一边,三大爷阎埠贵家里。
他正戴着老花镜,拿着一本小本子,在上面不停地计算着。
“年底先进工作者,全厂一共三十个名额。咱们车间,撑死两个。”
他嘴里念念有词。
“往年,一个主任,一个技术最好的老师傅。
今年,秦枫当了工程师,还有‘建业一号’的大功劳,这名额,铁定有他一个。”
“要是……要是能把他这个名额给弄下来……”
阎埠贵的眼睛里闪烁着算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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