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仿佛能冻结人的灵魂。周身隐隐散发出的皇者威压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混沌凰炎气息,让周康如坠冰窖,连骨髓都在战栗。
“我说!我全都说!”周康的心理防线早已崩溃,此刻面对叶凡的威压,更是涕泪横流,磕磕巴巴地开始交代:“是……是长公主殿下!是她指使罪臣这么做的!她说……说陛下您牝鸡司晨,德不配位,唯有镇北王才是凰朝正统!那些款项,大部分都通过宗人府的渠道,以采购物资、修缮宗祠为名,流向了北境镇北王军中!还……还有一部分,用来贿赂朝中官员,培植党羽……”
“影杀楼又是怎么回事?”叶凡打断他,声音更冷。
“影……影杀楼是镇北王联系的!据说是通过一个中间人,具体罪臣不清楚!他们的任务是……是协助我们处理一些‘不听话’的人,比如之前那个老典仪周安,还有……还有在必要时,制造混乱,甚至……甚至对陛下您……”周康说到这里,吓得浑身瘫软,不敢再说下去。
“对朕如何?”叶凡踏前一步,腰间的玉带轻轻晃动,那双凤眸之中,仿佛有金红色的火焰在幽幽燃烧。
“他……他们想在合适的时机,行刺陛下!”周康闭着眼喊了出来,整个人几乎虚脱。
尽管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供词,叶凡眼中还是掠过一丝凌厉的杀机。好个狼子野心的镇北王!好个吃里扒外的长公主!竟然真的敢勾结杀手组织行刺一国之君!
“可有物证?书信?信物?”叶凡追问。
“有!有!”周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道:“罪臣……罪臣留了个心眼,与长公主府的一名心腹管事接头时的密信,还有……还有镇北王那边送来的一份密令副本,罪臣都偷偷誊抄了一份,藏在……藏在宗人府档案库甲字区,第三排书架最底层,一本《凰朝地理志》的封皮夹层里!”
叶凡眼神微亮,这周康倒是狡猾,还知道留后手!这无疑是扳倒长公主和镇北王的铁证!
“凌风!”
“臣在!”
“立刻带人,去宗人府档案库,将周康所说之物取来!要快,注意保密!”叶凡下令。
“是!”凌风领命,立刻带着一队人匆匆离去。
叶凡看着水牢中瑟瑟发抖、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周康,冷声道:“你的供词,朕会核实。若属实,朕可留你一条狗命。若有一字虚假,你知道后果。”
“罪臣所言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啊陛下!”周康连连磕头。
就在这时,叶凡忽然心有所感,猛地转头望向水牢入口处的阴影!几乎同时,他体内的混沌凰炎雏形不受控制地躁动了一下!
“小心!”叶凡厉喝出声!
嗤嗤嗤——!
数道细如牛毛、几乎融入黑暗的乌光,如同毒蛇般从阴影中激射而出,目标直指水牢中的周康!速度快得惊人!显然是要杀人灭口!
“哼!藏头露尾的鼠辈!”叶凡眼中寒光爆射,他甚至没有拔剑,只是并指如剑,向前一点!指尖一缕凝练到极致的金红色凰炎骤然迸发,并非化作炎刃,而是瞬间张开成一面薄如蝉翼、却散发着高温的金红色火焰护盾,挡在了周康身前!
叮叮叮叮——!
那些淬毒的乌针撞在火焰护盾上,瞬间被高温汽化,发出细微的声响,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在那里!”护卫的凰卫们反应极快,刀剑出鞘,扑向乌光射来的阴影角落!
然而,阴影中一道模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就要融入黑暗遁走!其身法诡异,远非普通杀手可比!
“想走?”叶凡冷哼一声,他身形未动,只是双眸之中金红光芒大盛,锁定那道模糊身影,一股蕴含着混沌凰威与皇道气运的无形威压如同山岳般轰然压下!
“噗——!”
阴影中的身影猛地一滞,仿佛被无形巨锤砸中,喷出一口鲜血,身形从阴影中被硬生生逼了出来,露出一张苍白惊骇的面孔!正是长公主府上那名与周康接头的管事!他竟然混进了守卫森严的诏狱!
“拿下!”叶凡下令。
凰卫一拥而上,瞬间将那名身受重伤的管事制服。
周康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瘫在水里,语无伦次地喊道:“是他!就是他!陛下!就是他和罪臣接头的!他是长公主的心腹!”
叶凡看着那名面如死灰的管事,又看了看吓破胆的周康,心中冷笑。人赃并获,连灭口的都送上门来了!长公主,这次看你还如何狡辩!
“将此人单独关押,严加看管!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叶凡对凰卫下令,随即目光扫过周康,“至于你,看在你及时招供、并引出了这条大鱼的份上,朕暂且留你一命。你好自为之!”
说完,叶凡拂袖转身,离开了阴冷的水牢。那绛紫色的身影在幽暗的甬道中渐行渐远,却带给周围所有人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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