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林渊微笑送客。
看着检查车辆驶离，林渊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回到主控室，调出了刚才检查过程的全部监控和传感器数据。
“发现了什么？”他问早已在此分析的赵海和渡鸦。
“他们携带的便携式气体分析仪，在靠近医疗单元观察窗和服务器机房门口时，有大约3秒钟的异常高频采样模式。”渡鸦调出频谱图，“这种模式通常用于检测特定化学物质残留或微量泄露，不像是常规消防检查会用的。”
“还有那个跟在王科长身边的年轻记录员，”赵海补充，“他的眼镜镜腿反光角度在某个瞬间不对，我们放大分析，镜腿侧面的微小开孔，疑似微型摄像头或激光测距仪。他在经过我们几个关键管道和线路桥架时，有明显的‘扫视’停顿。”
“果然不是单纯的检查。”林渊冷笑，“是带着特定目的来‘踩点’和‘确认’的。确认我们的防御重点，确认医疗单元和服务器机房的位置、布局，甚至可能想探测有没有隐藏的设备或活动。”
“他们看到了我们想让他们看到的。”赵海道，“但我们的应急转移通道和地下安全屋入口，他们没发现。”
“暂时没有。”林渊纠正，“但这次‘确认’，可能会让他们调整最后的攻击方案。通知秦风，所有隐蔽防御点，进入最高度警戒。我怀疑，‘检查’之后，真正的动作就不远了。”
时间：倒计时8小时。
基地地下管道网络，一处废弃的通风竖井底部。
周明和王昊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戴着热成像和辐射监测头盔，正小心翼翼地检查着秦风之前标记的可疑区域。这里远离主要通道，空气污浊，只有头灯的光芒刺破黑暗。
“风哥，B7区域未发现活动热源，辐射值正常。”王昊汇报。
“C3区域……等等！”周明的声音突然一紧，“热成像有反应！很小，移动缓慢……在左上方第三根冷凝水管后面！”
两人立刻屏住呼吸，缓缓调整头灯和成像仪角度。只见在那布满灰尘和锈迹的管道后面，一个拳头大小、形状不规则、表面覆盖着仿生伪装材料的物体，正用几对极其细微的机械足，悄无声息地沿着管壁向上攀爬。它的动作缓慢而稳定，目标似乎明确指向竖井上方——那里是备用发电机房和主电力调度间的位置。
“发现目标，确认是微型爬行机器人，携带不明载荷。”周明压低声音，“是否按照预案，使用局部电磁脉冲？”
“等等，”秦风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先别惊动它。王昊，用长焦镜头拍下它载荷部位的高清图片。周明，尝试用低功率激光雷达扫描它的结构，特别是能源和通讯模块位置。我要知道它具体是来干什么的，以及它有没有同伴。”
两人依言操作。高清图像和扫描数据很快传回。秦风与后方技术团队快速分析。
“载荷部位是微型高爆炸药，当量很小，但足以破坏精密电路或引发短路。”技术员的声音带着寒意，“能源模块是微型燃料电池，续航有限，应该是近期才被激活放入。通讯模块……很特殊，不是常规无线，更像是利用管道金属结构作为波导进行近距离感应通信。这意味着，附近很可能有中继节点，或者……不止一个机器人，它们之间可以接力通讯和控制。”
“找到中继节点或它的同伴！”秦风立刻下令，“在不被它察觉的前提下，跟踪它！”
时间：倒计时6小时。
基地外，三公里处的一辆不起眼的厢式货车内。
几个身穿便服、但动作干练的人正盯着数块屏幕。其中一块屏幕上，正是那个微型机器人在管道中爬行的第一视角画面（经过严重延迟和压缩）。
“B3单元已接近预定位置G-7。”一人报告，“预计45分钟后抵达可起爆区间。”
“涅盘基地内部网络活动依旧维持在‘推迟计划’的假象模式。”另一人看着数据流，“消防检查小组传回的初步扫描数据未发现‘启明星’直接启动迹象，但检测到医疗单元和部分研究区域存在高强度电磁屏蔽和异常能耗。目标状态……仍不确定。”
坐在中间的男人，面容隐藏在车厢的阴影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安全检查’没能引出更多破绽，内线通讯也中断了一次……他们比预想的谨慎。但‘北极星二期’的设备已经就位。告诉‘工蜂’小组，按第二套激进方案准备：如果B3单元成功破坏电力节点，立即发动全面网络渗透和物理施压，制造足够混乱。如果B3失败或被察觉……就启动‘蜂群’模式，让所有潜伏单元同时激活，无差别干扰。我们的首要目标，是阻止那个‘回声’被唤醒，或者……确保它即便醒来，也不再完整。”
他的目光落在另一块屏幕上，那里显示着叶凯急救舱的模拟示意图，一个红色的光标正在其大脑区域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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