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虏破口入塞了?!
岳山亲兵带来的消息,如同一块寒冰砸进陈天心口。
尽管早有预料,但当最坏的情况真的发生时,那种冲击力依然巨大。
这意味着,大明京畿之地已直接暴露在鞑子铁蹄之下,整个北方的战略态势彻底恶化!
山海关虽然暂时避免了正面围攻,但作为孤悬在敌后的雄关,未来的处境将更加艰难和微妙。
他不敢耽搁,立刻赶往岳山处。
岳山的脸色比锅底还黑,见到陈天,直接将一份塘报递给他:“看看吧!蓟镇方向传来的确切消息!建虏主力于数日前突破大安口、龙井关一线长城,已深入京畿!沿途堡寨多有陷落,兵锋直指通州!京师震动!”
陈天快速扫过塘报,上面字字惊心。
虽然塘报中不乏“奋勇抵抗”、“毙敌无算”等粉饰之词,但防线被突破、敌军长驱直入的事实无法掩盖。
“那我们……”陈天抬头看向岳山。
岳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躁:“朝廷已急调各路兵马入卫京师,孙承宗孙阁老也被重新起用,督师通州,至于我们山海关……命令是固守待援,严防建虏东归或妖魔趁机作乱。”
他顿了顿,看着陈天,“关外的压力可能会减轻,但关内的恐慌会加剧,我们守关的责任更重了。你那边,队伍整合得如何?水门段后天必须接防,不能出任何岔子!”
“队正放心,属下明白轻重缓急!”陈天沉声道。
他知道,在这种大局崩坏的情况下,一支内部稳固、能战敢战的力量是多么重要。
离开岳山处,陈天心中沉甸甸的,但眼神却越发坚定。
乱世已至,唯有握紧手中的力量,才能搏出一线生机。
第二天清晨,校场上寒风凛冽。
陈天麾下新整编的百人队首次全员集合。
队伍站得稀稀拉拉,老兵们大多面无表情,新兵则带着好奇和不安,不少人偷偷打量着这位年轻得过分的新把总,尤其是吴老六手下那几个刺头,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挑衅。
陈天身披崭新的把总铠甲,腰佩腰刀,背挂强弓,目光冷冽地扫过全场。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沉默地走了两圈,无形的压力让嘈杂的队伍渐渐安静下来。
“我叫陈天。”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是新任的把总,以后,就是你们的头儿。”
他停顿了一下,让每个人都能消化这句话。
“我知道,有人觉得我年轻,资历浅,不配坐这个位置。”
陈天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吴老六和他身边那几个刺头,“没关系,在我这里,不看资历,只看三点。”
他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军令如山!我的命令,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战场上敢有迟疑、退缩者,斩!”
“第二,赏罚分明!立了功,该升官升官,该赏银赏银,我绝不亏待兄弟!但谁要是触犯军纪,偷奸耍滑,也别怪我刀下无情!”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陈天声音提高,“我的人,我护着!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谁要是被外人欺负了,我来出头!但前提是,你们得对得起这身军皮,对得起跟着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同袍!”
这番话掷地有声,简单直接,充满了边军特有的彪悍气息。
不少老兵的神色稍稍认真了些,这套规矩,他们认同。
“光说不练假把式。”
陈天话锋一转,“我知道,光靠嘴皮子说服不了你们。现在,开始操练!第一项,体能!全体都有,绕校场跑二十圈!最后十名,中午饭减半!开始!”
命令一下,队伍虽然有些骚动,但还是动了起来。
校场一圈约四百步,二十圈就是不小的运动量。
陈天没有站在一边看,而是脱下铠甲,只穿单衣,率先跑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这一举动,让不少士兵愣了一下。
以往军官操练,都是在一旁监督,哪有亲自下场的?
只见陈天步伐稳健,呼吸悠长,速度不快不慢,却始终保持在队伍最前方。
二十圈下来,他额头微微见汗,气息却依旧平稳。
而队伍里已经有不少人累得东倒西歪,尤其是最后面那十来个,更是气喘如牛,脸色煞白。
陈天指着那最后十人:“记住你们了,午食减半!下次努力!”
然后看向众人,“体能是厮杀的本钱,谁跟不上,下次死的可能就是谁!现在,第二项,搏击对抗!自愿出列,谁能在我手下撑过十招,赏银一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是对自己身手有自信的。
吴老六手下那个最壮的刺头,名叫刘莽,第一个跳了出来,狞笑道:“把总大人,属下刘莽,请教!”
陈天点点头,走到场中空地:“来吧。”
刘莽大吼一声,如同蛮牛般冲了过来,一拳直捣陈天面门,势大力沉!
他打定主意,就算打不赢,也要让这年轻把总吃点苦头,出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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