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山牺牲带来的悲愤与凝聚力,让陈天所部如同一块被重新淬火的铁胚,虽然伤痕累累,却更加坚硬。
他们舔舐伤口,加紧操练,等待着复仇的机会。
陈天则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稳固初入的凝脉境修为上,那丝微弱的气流虽如风中残烛,却代表着这个世界真正的力量门槛,让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满级《基础锻体诀》和残缺的《莽牛气功》是促成他临阵突破的基础,虽然《莽牛气功》因为残缺,不是他主修的功法,但是因为《基础锻体诀》在系统的加持下,已经满级了,他的脑海之中多了许多创造功法的记忆,他将残缺的《莽牛气功》的修炼方法融入了《基础锻体诀》的修炼之中,这使得他在锻体境界打下的基础十分浑厚。
接下来凝脉境的修炼陈天也已经搞清楚了,那股体内的暖流便是气血之力,唯有锻体境界走到一定地步,身体滋生气血之力,武者才能突破武道第一境锻体境,迈入凝脉境。
凝脉境便是以体内浑厚气血之力,贯通体内经脉,初步引导体内元气,直至开辟丹田,凝聚真气,那时便迈入了武道第三境真气境。
而岳山留下的那把残刀,也被他用布条仔细缠好刀柄,日夜佩戴在身,既是纪念,也是警醒。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内部的倾轧和腐败,并不会因为外敌当前而有丝毫收敛。
四月十五,晌午过后,负责去后勤辎重处领取本月饷银和定额补给的侯三,连滚爬爬地冲回了营地,脸上带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嘴角破裂,衣衫也被扯得凌乱。
“头儿!不好了!京营那帮王八蛋要抢咱们的军功!”侯三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
正在校场上督促士兵练习协同刺杀的陈天,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赵胜、王铁柱等人也立刻围了上来。
“怎么回事?慢点说!”陈天按住侯三的肩膀,一股温和的气血之力渡过去,让他稍微平静了些。
侯三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道:“我和几个弟兄去领饷,碰到神机营的一个姓冯的千总,带着一帮兵痞也在那儿。那姓冯的,是京里某个侯爷的侄子,平日里就横着走!他瞧见咱们缴获的那几面镶白旗认旗和首级,就红了眼,非说是他们神机营火铳打死的,要咱们交出来!我不给,他们就动手抢,还打人!”
“妈的!反了天了!”王铁柱一听就炸了,抄起旁边的狼牙棒就要冲出去。
“站住!”陈天冷喝一声,眼中寒光闪烁,“他们人在哪儿?”
“还……还在辎重营那边围着咱们的弟兄呢!”
陈天不再废话,对赵胜道:“看好营地,没我命令,谁也不准妄动!”
说完,点了侯三和另外五个身手最好的老兵,“跟我走!”
他脚步飞快,体内的气血之力不自觉流转,让他身形更显迅捷。
腰畔,新旧两把腰刀随着步伐轻轻碰撞。
辎重营区外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士兵,大多是京营的人,指指点点,嬉笑怒骂。
圈子中心,四五个丙队的士兵被二十多个神机营兵痞围着,推推搡搡。
地上散落着刚刚领到的粮袋,一个装着首级和认旗的木匣被一个穿着华丽山文甲、面色倨傲的年轻军官踩在脚下。
“一群辽东来的叫花子,也配跟老子抢军功?”
冯千总唾沫横飞,用马鞭指着被围的边军士兵,“识相点,把东西乖乖奉上,再给爷磕个头认个错,爷心情好,赏你们几两银子喝酒!否则,哼,老子告你们一个冒功领赏,够你们掉脑袋的!”
“冯千总!你血口喷人!”
一个边军老兵梗着脖子反驳,“这首级和认旗是我们弟兄拿命换来的!军功册上记得明明白白!”
“军功册?”
冯千总嗤笑一声,上前一脚将那老兵踹倒在地,“那玩意儿老子随便就能改!你们这些边蛮子,懂京里的规矩吗?军功也是你们能沾的?”
就在这时,围观的京营士兵一阵骚动,人群被分开,陈天带着人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被踩在冯千总脚下的木匣上,然后又扫过被打的侯三和倒在地上的老兵,最后,冰冷的目光定格在冯千总那张嚣张的脸上。
现场瞬间安静了一下。
陈天虽然只是个百户,但那股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煞气,以及刚刚突破凝脉境带来的隐隐威压,让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京营兵痞感到一阵心悸。
冯千总也被陈天的气势慑了一下,但随即想到自己的背景,胆气又壮了起来,昂着下巴,用马鞭虚点陈天:“你就是这帮边蛮子的头儿?来得正好!你的人不懂规矩,冲撞上官,抢夺军功!你说怎么办吧?”
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陈天没理他的叫嚣,先是走过去,弯腰将倒在地上的老兵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土。
然后,目光平静地看向冯千总:“冯千总是吧?你说我们抢夺军功,有何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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