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声厉喝,带着官威和尸山血海里淬炼出的森然杀气!
钱员外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得措手不及,脸色瞬间由红转白。
他们预想过无数种可能,或哭穷、或推诿、或讨价还价,却唯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年轻县令不仅没被吓住,反而如此犀利狠辣,一上来就直接掀了桌子!
“苏大人!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血口喷人!账目可是清清楚楚……”
钱员外强自镇定,声音却已发颤。
“账目?”苏云冷笑一声,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本官现在没空查账!但你们三个,给我竖起耳朵听好了——”
他踏前一步,目光扫过三人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若大堤决口,淹死一人,本官第一个掉的或许是乌纱帽!但在这之前,我必以‘贪墨工款、草菅人命’之罪,请王捕头先砍了你们的脑袋祭旗!”
王猛适时地发出低沉的怒吼,腰刀悍然拔出半截,刀光在昏暗的灯火下反射出凛冽的杀意,死死锁定了三人的脖颈!
三大粮商顿时面无人色,腿肚子抖得像筛糠。
他们毫不怀疑,这个眼神冰冷的年轻县令,和这个煞气腾腾的捕头,真的干得出来!
这根本不是个文官,这是个从地狱爬出来的索命阎罗!
“现在,”苏云拂了拂袖子,“给我滚出去。”
“等本官腾出手,再好好跟你们算算,这五千两,到底修了什么!”
三人如蒙大赦,被这股冲天煞气所慑,竟不敢再多言半句,屁滚尿流地转身,其中最嚣张的李老爷脚下一滑,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也顾不得爬起来,手脚并用地逃离了县衙。
看着三人狼狈的背影消失在夜雨中,王猛才长舒一口气,将刀收回鞘中,激动得满脸通红:“大人,您……您刚才太威风了!简直是神了!”
福伯却忧心忡忡:“大人,您这是把他们往死里得罪了啊!他们可是掌控着全县的粮脉,以后……”
“不得罪他们,我们现在就得死。”苏云揉了揉眉心,紧绷的神经一松,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王猛,随我再看看这县衙。”
走到前院,苏云突然停下,指着东侧一处明显的坍塌痕迹:“这墙,昨夜雨后就塌了吧?”
王猛和福伯一脸震惊,异口同声:“大人您怎么知道?”
苏云没回答,走到西侧一面看似完好的墙前,用脚踢了踢墙根湿软的泥土,又抬头看了看光秃秃的墙头,没有一点排水的瓦檐。
“和那黄河大堤,一个毛病。”他冷笑一声,“王猛,去找根长长的竹竿,再提几桶水来。”
王猛虽满心不解,但此刻对苏云的命令已是无条件执行,立刻照办。
东西备齐,苏云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用竹竿在西墙墙根划出一道浅沟。
“把水倒进去。”
清水渗入土坯墙的地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王猛脸上又开始露出不耐烦时——
“咔嚓!”
一声清晰的碎裂声,从墙体内部猛地传来!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一道裂缝应声出现,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疯狂蔓延!
“裂了!大人,墙又裂了!”一个衙役失声惊呼,指着墙的手都在发抖。
王猛瞪圆了双眼,看着那面刚刚还完好无损的墙,他对苏云的敬畏,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这哪里是县令,这分明是能预知未来的神人!
“看明白了?”苏云语气平静,“地基早就泡软了,内里早已朽坏。本官说它会塌,它就一定会塌。”
他转身,不再看那面注定要毁灭的墙,目光穿过雨幕,投向角落那几十个落满灰尘、被人遗忘的木箱。
“福伯,那些是什么?”
“回大人,这些是前朝查抄一个商人时留下的‘石炭’,据说从河东路(今山西一带,宋代主要产煤区)运来的。但咱们这的人不会用,嫌它烟大有味,点火费劲,就一直当破烂扔在这了。”
苏云心中猛地一动,大步走上前,一把掀开箱盖,拿起一块乌黑沉甸、在微弱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的石头。
指尖传来的冰冷、坚硬的触感,和他脑海中的知识瞬间重合。
是煤!而且是品质相当不错的无烟煤!
这不是石头,这是黑色的黄金!
是工业的血液!是撬动这个落后时代的第一根杠杆!
有了它,就能获得持续、稳定、强大的热能!
烧制出坚固的砖瓦来修筑堤坝,冶炼出锋利的钢铁来打造工具,乃至……创造更多这个时代不敢想象的奇迹!
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瞬间冲散了之前所有的疲惫与绝望,
他紧紧握着这块黑色的希望,转过身,面对所有聚集过来的、面带菜色却眼神期盼的衙役和随从,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死气沉沉的县衙:
“传我命令,即刻起,在全县散布两条消息!”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第一,新县令苏云,已上奏朝廷,三万石赈灾粮不日即到!”
“第二,县衙将招募民夫,重修黄河大堤!凡参与者,每日管三顿饱饭,结算二十文工钱!”
此言一出,满场死寂,随即是不可置信的哗然。
王猛第一个愣住了,急忙上前:“大人,这……粮从何来?钱从何来?我们府库……”
苏云看着他,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疯狂与自信:
“粮食,我去那三家的粮仓里‘借’!”
“钱,就从他们三家的地契里‘拿’!”
他目光扫过每一张震惊、不信、甚至觉得他疯了的脸,立下了足以震动整个青石县的军令状:
“三日之内,若做不到——”
“我苏云,自请挂印,滚出青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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