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汁?”有人不明所以。
“就是滚粪汤!”雷横狞笑一声,“贺彪的人敢爬墙,老子请他们喝热乎的!”
一想到那滚烫恶臭的粪水浇头的场景,不少人胃里一阵翻腾,脸色发白,但对贺彪的恐惧,似乎也被这更直接的恶心感冲淡了一丝。
“时迁。”孙逊又看向瘦小的鼓上蚤。
“哥哥吩咐!”时迁立刻躬身。
“你辛苦,再出去一趟。盯紧野狼峪和卧牛寨、清风寨的动静。我要知道他们何时动身,走哪条路,兵力如何布置。探清楚了,立刻回报,不许耽搁!”
“是!哥哥放心!包在时迁身上!”时迁一抱拳,瘦小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狸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寨墙的阴影里。
孙逊最后看了一眼被恐惧和血腥笼罩的营地,转身走回议事木屋。雷横立刻跟上,如同最忠诚的猛犬。
木屋里,史进依旧昏迷,但呼吸似乎平稳了些。张青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被孙逊按住了肩膀。
“哥哥……外面……”张青声音虚弱,脸上带着忧虑。
“几只苍蝇,拍死了。”孙逊语气平淡,走到桌边坐下,拿起小刀和木片,继续刻划,仿佛刚才的血腥镇压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张青,你的伤要紧。但眼下,有件事只有你能做。”
“哥哥吩咐。”张青强打精神。
孙逊放下刻刀,目光锐利地看着他:“粮草!贺彪围寨,短则三五日,长则十余日。我们耗不起。从现在起,所有粮秣,由你亲自掌管分配!所有人,包括我和雷横,口粮减半!伤兵酌情多给一口稀的。熬过去,大家活。熬不过去,省下的粮食也是便宜贺彪。明白吗?”
张青看着孙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只有冰冷的决断。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烧伤的半边脸抽搐了一下,重重点头:“明白!哥哥放心!一粒粟米,也绝不多耗!”
孙逊不再说话,拿起小刀,专注地在木片上刻划起来。刀尖划过木头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他刻画的,是黑风寨周围的山势简图,以及几处他认为贺彪可能进攻的薄弱点。
雷横像一尊铁塔般矗立在门口,抱着双臂,目光透过门缝,冷冷地注视着外面忙碌而压抑的营地。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上沾染的、尚未干透的血迹。
夜色如墨,沉甸甸地笼罩着黑风寨。寨墙上,火把的光晕只能照亮很小一片范围,更远处是深不见底、仿佛潜藏着无数凶兽的黑暗山林。加固寨墙的撞击声、搬运木石的喘息声、偶尔压抑的咳嗽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绝望而坚韧的生存悲歌。
寨门外,两颗新鲜的头颅在夜风中微微摇晃,空洞的眼窝对着山下,无声地诉说着此地的铁血与残酷。
山风呜咽着穿过寨墙的缝隙,带来远方的寒意,也带来了隐隐的、不祥的躁动。
野狼峪的方向,似乎有隐约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移动。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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