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光影斑驳,溪水潺潺。南宫琰藏身树后,望着不远处那幅“郎情妾意”的画面,心中波澜起伏。张无忌脸上那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欢喜,像一根刺,轻轻扎在他这个知晓未来悲剧的旁观者心上。
直接上前揭穿?且不说张无忌此刻正情窦初开,能否听进逆耳之言。朱九真父女心思缜密,布局已久,自己贸然介入,很可能打草惊蛇,反而让他们的手段变得更加隐蔽狠毒,甚至可能将自己也拖入险境。
他穿越而来最大的优势,便是对剧情走向的预知。若因一时不忍而强行改变,导致未来彻底失控,对他而言,未必是好事。
虽然不怎么喜欢张无忌的性格,但眼睁睁看着张无忌这个心地纯善的未来高手坠入陷阱,遭受情伤与身体的重创,南宫琰一时又觉于心不忍。况且,若能与张无忌结下善缘,日后无论是应对光明顶之围,还是交好武当派,都大有裨益。
权衡再三,一个折中的计划在南宫琰脑中逐渐成形。他决定暂时按兵不动,暗中监视朱武连环庄的动静,等待那个关键节点的到来——朱长龄父子追杀张无忌跌落悬崖的时刻。在那之前,他不宜直接改变剧情,但在那之后出手相救,既保住了张无忌的性命,或许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他的痛苦,并顺势建立起恩情。
心意既定,南宫琰不再停留,悄无声息地退去。他在朱武连环庄外围寻了一处极其隐蔽的山洞,作为临时落脚点。每日除了打坐练功,巩固新得的天山折梅手和凌波微步,便是暗中留意庄内的动静和张无忌的踪迹。
期间,他几次看到张无忌与朱九真一同出游,朱九真依旧是那副巧笑倩兮、天真烂漫的模样,而张无忌眼中的情意则日益加深。南宫琰只能暗自叹息。
他也曾远远窥见过朱长龄和武烈,二人道貌岸然,举止看似豪爽正派,但眼神深处那抹算计与贪婪,却逃不过南宫琰这个来自现代、见惯了人心叵测的穿书者的眼睛。
时间一天天过去。南宫琰的武功在潜修中越发精纯,九阳真气愈发浑厚,对逍遥派武学的理解也加深了一层。他偶尔也会演练降龙十八掌的发力技巧,虽未开始全套掌法,但仅凭那独特的运劲法门,已让他掌力威力大增。
这一日黄昏,他正在洞中调息,忽听得庄内方向传来一阵隐约的喧哗和怒喝声,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张无忌惊怒交加的呼喊!
“来了!”南宫琰猛地睁开双眼,精光一闪而逝。他如同猎豹般蹿出山洞,施展凌波微步,身形化作一道淡淡的青烟,朝着声音来源处疾掠而去。
远远地,他便看到朱长龄、武烈、朱九真以及庄中十数名好手,正将张无忌逼到了一处陡峭的悬崖边上!朱九真早已没了平日娇憨的模样,脸上尽是虚伪的泪水和控诉,指责张无忌“心怀不轨”。朱长龄和武烈则是一脸“正气凛然”,痛斥张无忌“辜负信任”,逼问谢逊和屠龙刀的下落。
张无忌面色惨白,浑身发抖,眼中充满了被背叛的震惊、痛苦和绝望。他体内玄冥神掌的寒毒似乎也因情绪激动而发作,嘴唇泛紫。
“无忌侄儿,我最后问你一次,谢逊和屠龙刀,到底在哪里?!”朱长龄逼近一步,声色俱厉。
“朱伯伯…九真…你们…你们竟然…”张无忌声音颤抖,心痛远胜于寒毒发作之苦。
“冥顽不灵!拿下他!”朱长龄失去了耐心,大手一挥,身旁数名好手立刻扑了上去。
张无忌虽身负寒毒,但武功根基仍在,下意识地使出武当绵掌和梯云纵身法抵挡、闪避。但他心绪大乱,寒毒攻心,动作远不如平时灵活,瞬间便险象环生。
眼看一名庄客的刀就要砍中张无忌的后背,朱长龄眼中甚至闪过一丝得瑟——
就在此时!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侧方的树林中疾射而出,速度快得超乎想象!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名持刀庄客便惨叫着倒飞出去,手中钢刀竟已扭曲成了废铁!
来人自然是南宫琰!他并未立刻显露过高武功,只是以恰到好处的速度和力量介入战团。他一把抓住踉跄欲倒的张无忌的手臂,低喝一声:“走!”
“什么人?!”“拦住他!”朱长龄和武烈又惊又怒,同时出手!朱长龄一记劈空掌力势大力沉,武烈则剑走轻灵,直刺南宫琰要害。
南宫琰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左手抓着张无忌,右手看似随意地一圈一引,使出的正是天山折梅手中精妙的化劲法门,竟将朱长龄刚猛的掌力引得偏了方向,“轰”地一声打在旁边一名冲上来的庄客身上,那人顿时吐血倒地。
同时,他脚下步法玄妙一错,武烈那志在必得的一剑便擦着他的衣角刺空,连衣角都未能划破!
“好诡异的功夫!”朱长龄和武烈心中同时大惊,但手下更不容情,攻势如暴风骤雨般袭来。
南宫琰意在救人,不欲恋战。他一手护着张无忌,仅以单手游斗,天山折梅手的精妙在他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或指或掌,或拿或抓,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化解对方的杀招,动作潇洒飘逸,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力。九阳真气含而不发,却让朱长龄和武烈每一次碰撞都感到手臂酸麻,气血不畅,仿佛打在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上,难受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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