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无忌,面对周芷若,心情同样难以平静。汉水畔的喂饭之恩,他一直铭记于心。周芷若的美丽、善良、温柔,也让他心生好感。但他也清楚地知道,她是峨眉弟子,是灭绝师太的爱徒,与自己之间,隔着正邪之辨,隔着师门恩怨。
旅途之中,两人难免有所接触。有时是武当与峨眉弟子一同歇脚,有时是张无忌见周芷若行李沉重,主动上前帮忙。
一次途中遇雨,众人到一处破庙避雨。周芷若衣衫单薄,被冷风吹得微微发抖。张无忌见状,下意识地解下自己的外袍,想要递过去,却又觉得唐突,一时僵在原地,脸色微红。
周芷若抬眸看到他窘迫的样子,心中一暖,轻声道:“张公子,不必了…”
一旁的殷梨亭看在眼里,叹了口气,他对纪晓芙之事一直难以释怀,对峨眉弟子心情复杂,但对张无忌的善良却是了解的,便开口道:“无忌,还不快给周姑娘披上,莫要着凉了。”
张无忌这才连忙将外袍披在周芷若肩上。周芷若低着头,轻声道:“谢谢张公子。”感受着袍子上残留的体温和一股淡淡的阳光气息,她的脸颊不禁微微发热。
还有一次,众人夜宿小镇客栈。深夜,张无忌因九阳神功感应,隐约听到周芷若房中传来压抑的啜泣声。他心中担忧,犹豫再三,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谁?”周芷若警惕的声音传来,带着鼻音。
“周姑娘,是我,张无忌。你…没事吧?”
屋内沉默了片刻,门轻轻打开一条缝。周芷若眼圈微红,显然是哭过。“我没事,劳张公子挂心了。”
张无忌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不忍,笨拙地安慰道:“周姑娘,可是想家了?或是…有什么难处?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周芷若看着他真诚关切的眼神,心中更是酸楚。她能说什么?说师父的严苛?说对正邪之辨的迷茫?说对他那日风采的倾慕与自惭形秽?她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怀身世罢了。多谢张公子。”
类似的小事不断发生。张无忌的善良、体贴、毫无心机,一点点瓦解着周芷若的心防。而周芷若的温柔、聪慧、偶尔流露出的脆弱,也让张无忌保护欲油然而生。两人之间,一种微妙而朦胧的情愫,在武当与峨眉略显尴尬的大背景下,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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