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琰与小昭下了武当山,决意先行前往东海寻访灵蛇岛。二人计议已定,便欲寻舟出海。
“公子,我们这是要直接去海边寻船吗?”小昭侧头问道,山风拂起她几缕秀发,阳光洒落在她清澈的眼眸中。
南宫琰略一沉吟,摇了摇头:“寻常海船,未必敢远涉重洋,且未必可靠。自光明顶一役,鹰王前辈重归明教,昔日天鹰教总坛已改为明教江南分舵,麾下必有精通海事、可远航之船只及人手。我们去往钱塘分舵,借船出海,更为稳妥。”
小昭闻言,眼中露出恍然与钦佩之色:“公子思虑周详,这样最好不过了。”她心中暗想,公子虽武功盖世,处事却极是沉稳细致,绝非一味逞勇斗狠之辈。
计议已定,两人便取道向南,往江陵方向而行。一路之上,但见山河依旧,却隐隐透着几分乱世的萧条。二人皆非寻常百姓,脚程极快,不几日便已抵达长江之畔的繁华古城——江陵。
江陵城自古便是水路要冲,商贾云集。码头上舳舻千里,旌旗招展,人声鼎沸,各色口音交汇,显得异常热闹。
“公子,此地船舶众多,我们不妨搭乘一艘东去的客商船,顺流而下,岂不比陆路快捷许多?”小昭望着江面上往来如梭的船只提议道。
南宫琰点头赞同:“所言甚是。顺江东下,直抵苏杭,再转道钱塘,确是便捷。”
两人遂在码头寻了一艘看起来颇为宽敞整洁的客船,船主是个精明的中年商人,见南宫琰气度不凡,小昭虽衣着朴素却难掩丽质,不敢怠慢,连忙殷勤招呼二人上了船。此船主要运载丝绸布匹东下贩卖,也顺便搭载些客人。
舟行江上,别有一番景致。初时几日,风平浪静,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南宫琰与小昭或立于船头赏景,或于舱中闲谈,小昭有时甚至会轻声哼唱起波斯的古老歌谣,旋律婉转奇异,引得南宫琰侧耳倾听,目光温柔。
然而,好景不长。这一日,客船行至九江府地界,江面骤然变得开阔,水流也湍急了几分。远处,水天相接之处,隐约可见几艘快船如鲨鱼般破浪而来,船头上插着的黑色旗帜上,绘着一条狰狞的白鲨图案!
“不好!是海鲨帮!”船主见状,脸色瞬间煞白,声音都变了调,慌忙令水手们降帆减速,脸上尽是恐惧之色。
舱中的客商们也纷纷惊慌起来,窃窃私语中充满了绝望:
“天哪!怎么会碰上这群煞星!”
“海鲨帮……这九江段水域可是他们的地盘啊!完了完了!”
“听说他们帮主凶残无比,三位当家的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快把值钱的东西藏起来!”
小昭微微蹙眉,靠近南宫琰低声道:“公子,海鲨帮?听起来不像善类。”
南宫琰神色平静,目光扫过那几艘快速逼近的快船,淡淡道:“不过是些盘踞水路、欺压良善的水匪罢了。不必惊慌。”
转眼间,那几艘快船已如饿狼般将客船团团围住。一群手持钢刀鱼叉、面目凶悍的汉子纷纷跳上客船甲板,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锦缎劲装、面色浮华、眼带邪气的年轻人,他手持一柄镶着宝石的弯刀,神态倨傲,用刀尖指着瑟瑟发抖的船主,懒洋洋地道:“老家伙,规矩懂吧?值钱的玩意儿,还有这趟收的船资,统统给本少爷交出来!还有,让小爷我看看,这次有什么新鲜货色没有?”他说着,一双淫邪的眼睛便开始在惊慌的乘客中逡巡,尤其在一些女眷身上停留不去。
船主战战兢兢地捧着钱箱上前:“富海少爷息怒,息怒!这是小的们一点心意,还请少爷行个方便……”
那被称为富海的年轻人,正是海鲨帮三当家的独子。他看也不看那钱箱,一脚将其踢翻,铜钱散落一地:“就这么点?打发叫花子呢!”他目光一扫,忽然定格在了南宫琰与小昭身上。
南宫琰气度沉静,卓尔不群,小昭虽然扮了男装,但身段窈窕,气质清丽脱俗,在这群惊慌的乘客中显得格外醒目。
富海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淫猥的笑容,用刀尖虚指向小昭:“哟!这小娘子倒是标致得很,这身段气质……不错不错!来啊,把这小娘子请到本少爷船上去,好好伺候着!”
他身后几名彪悍的水匪闻言,立刻狞笑着朝小昭逼近。
小昭眼神一冷,下意识地向南宫琰身后缩了缩。
南宫琰原本平静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他缓缓上前一步,将小昭完全护在身后,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滚开。”
富海一愣,似乎没想到有人敢反抗,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南宫琰,见他年纪轻轻,虽然气度不凡,但穿着普通,不像有什么大来历,顿时嗤笑道:“嗬!哪儿来的不开眼的小子?想英雄救美?也不打听打听这九江水面是谁家的地盘!识相的赶紧滚蛋,把这小娘子留下,本少爷或可饶你一条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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