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泽重重点头，抹去眼泪：“将军，我想……把‘铁脚骡’造出来，真正的造出来，不是原型机。”
“好！”张飞用力拍他肩膀，“俺帮你！”
年还是要过。尽管有丧事，但张飞还是让人准备了年货，分发给工匠们。每人两斤肉，一斗米，还有五百文钱。
“大家辛苦一年了，过个好年。”张飞对工匠们说，“明年，咱们造更大的船，造更多的机器，让当阳越来越好！”
工匠们领了年货，个个眉开眼笑。虽然死了老师傅让人难过，但日子还得向前看。
除夕夜，太守府。
张飞一家和关羽、诸葛亮围坐吃年夜饭。菜很丰盛，但气氛有些沉闷。
“二哥，军师，过了年有啥打算？”张飞打破沉默。
关羽道：“曹军新败，短期内不会南下。但江东那边……周瑜病重，恐生变故。过了年，某要去江陵镇守。”
诸葛亮摇扇：“亮也要回襄阳。主公那边，有许多政务要处理。”
张飞点头：“那当阳就交给俺了。你们放心，俺一定把船坞搞好，把舰队练好。”
陈沅给小张继夹了块肉，柔声道：“将军也别太累。身子要紧。”
“知道知道。”张飞咧嘴笑，“过了年，俺带你和继儿去江上玩，坐新船！”
小张继听到“船”，眼睛一亮：“船！坐船！”
众人都笑起来，气氛终于轻松了些。
饭后，张飞抱着儿子在院子里看雪。雪花飘飘洒洒，落在当阳城头，落在长江水面。
“继儿，又长一岁了。”张飞轻声道，“等你长大了，这天下会是什么样呢？”
小家伙听不懂，只是抓着爹爹的胡子玩。
陈沅拿来斗篷，给父子俩披上：“将军，回屋吧，外头冷。”
张飞却摇头：“再待会儿。媳妇儿，你看这雪，多干净。等雪化了，春天就来了。到时候，咱们种点花，种点菜，把院子收拾得漂漂亮亮的。”
“好。”陈沅靠在他肩上，“沅听将军的。”
远处，传来隐约的鞭炮声——是百姓家在守岁。
当阳城，在这个乱世中，像一座孤岛，暂时安宁。
但张飞知道，这安宁不会太久。
过了年，曹操会卷土重来，江东会有新动作，天下还会有更多纷争。
可他不怕。
他有蒸汽机，有舰队，有忠诚的将士，有贤惠的妻子，有聪明的儿子。
更重要的是，他有改变这个时代的决心。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当阳城。
而春天，就在雪下孕育。
新的一年，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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