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不卑不亢地回道:“将军此言差矣。花草虽微,却能怡情养性。女红诗词是风雅,侍弄花草未必就不是。况且,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勾心斗角、争风吃醋上,不如与花草为伴,落得清净自在。”
萧彻的眸色深了深。他见过太多京中女子,要么矫揉造作,要么汲汲营营,像沈清沅这样通透直白的,倒是第一个。尤其是她话里的“勾心斗角”,显然是意有所指。
“你倒是通透。” 萧彻的语气缓和了些许,“不过,在这侯府之中,太过通透,未必是好事。”
苏晚心中一暖,没想到这位冷漠的将军,竟会出言提醒。她微微一笑:“将军放心,我自有分寸。”
萧彻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漱玉轩。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苏晚若有所思。这位镇北将军,似乎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自那以后,萧彻竟时常会来漱玉轩。有时只是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她打理花草;有时会和她聊上几句,话题大多围绕着花草,偶尔也会谈及边关的风土人情。
苏晚发现,萧彻并非表面那般冷漠。他看似不苟言笑,实则心思细腻。有一次,她不小心被花刺扎伤了手指,他竟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面无表情地递给她,说是军中常用的,止血止痛效果很好。还有一次,京中下起了暴雨,她担心院子里的新苗被淹,冒雨去遮盖,萧彻不知何时出现,默默帮她搭起了雨棚,浑身湿透却一句怨言也没有。
春桃私下里打趣她:“姑娘,将军对您可真好,说不定……”
苏晚脸颊微红,连忙打断她:“别胡说,将军只是随口关照罢了。”
话虽如此,她的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萧彻的身影,渐渐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她知道,自己不该对这位身份尊贵、前途无量的将军动心。他们之间,隔着云泥之别,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
可感情这东西,从来都由不得人控制。
萧彻也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漱玉轩,越来越离不开那个身影。沈清沅就像一株顽强的野草,在逆境中绽放出最美的姿态。她聪慧、坚韧、通透,有着不同于一般女子的见识和格局。和她在一起,他紧绷的神经能得到放松,心中的戾气也能被慢慢抚平。
他开始期待每次去侯府的日子,哪怕只是远远看她一眼,听她说几句话,也觉得心满意足。他知道自己动了心,可他身份特殊,常年征战,随时可能殒命沙场,给不了她安稳的生活。更何况,她是侯府庶女,而他是手握重兵的将军,他们的结合,必然会引来无数非议。
纠结与挣扎,在两人心中蔓延。
变故发生在一个雨夜。
那天,苏晚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说春桃被嫡姐沈明薇掳走,关押在府外的一处废弃宅院,让她独自前往,不许声张,否则就杀了春桃。
春桃是这世上唯一对原主真心相待的人,也是苏晚穿越过来后最亲近的人。她毫不犹豫,换上一身夜行衣,趁着夜色,悄悄溜出了侯府。
废弃宅院阴森恐怖,四处透着诡异。苏晚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刚到院子中央,就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了。
“沈清沅,你果然来了。” 沈明薇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带着恶毒的笑意,“你以为我真的会抓春桃吗?不过是引你出来罢了。”
苏晚心中一沉,知道自己中了圈套。“沈明薇,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 沈明薇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嫉妒与怨毒,“我就是看不惯你!一个卑贱的庶女,凭什么得到将军的青睐?凭什么把漱玉轩打理得那么好?凭什么活得比我还自在?”
她挥手示意:“给我上!把她的脸划花,让她再也不能勾引男人!”
黑衣人蜂拥而上,苏晚虽然学过一些防身术,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逼到了墙角,手臂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直流。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道玄色身影如闪电般冲了进来,手中长剑寒光凛冽,几下就放倒了几个黑衣人。
“萧彻!” 苏晚又惊又喜。
萧彻看到她手臂上的伤口,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杀气。他一边护着苏晚,一边与黑衣人搏斗。他的剑法凌厉,招招致命,黑衣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全部解决。
沈明薇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想跑,却被萧彻的手下拦住了。
“带下去,交给永宁侯发落。” 萧彻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解决完沈明薇,萧彻立刻转身看向苏晚,语气中带着难掩的焦急与心疼:“你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他小心翼翼地拉起她的手臂,看着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自责:“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苏晚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摇摇头:“我没事,谢谢你及时赶到。”
“我怎么会不赶来?” 萧彻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而温柔,“我发现你不在侯府,就知道出事了。清沅,我再也不会让你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