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薇脸色一白,连忙辩解:“殿下误会了,只是这奴才不小心冲撞了我……”
“既是无意,何必赶尽杀绝。”萧玦打断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永安侯教女无方,看来是该好好管教一番了。”
这话一出,苏灵薇吓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多言。刘氏闻讯赶来,见靖王发怒,连忙上前赔罪,好说歹说才把事情压了下去。
事后,苏清鸢带着那个名叫阿尘的少年回到了自己的偏院。阿尘是侯府管家的远亲,父母双亡,被送来侯府做工,因性子耿直,时常被欺负。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阿尘对着苏清鸢深深一揖。
“举手之劳。”苏清鸢笑了笑,接过他手中的砚台,仔细看了看,“这砚台的雕刻工艺不错,只是破损了,有些可惜。”
阿尘低下头:“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不小心弄坏了,我……”
“或许我可以试试修复它。”苏清鸢脱口而出。修复文物是她的本能,这砚台虽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却是阿尘的念想,她不忍见其破损。
阿尘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小姐会修复砚台?”
“略懂一二。”苏清鸢点了点头,让晚翠找来一些工具和材料。她凭借着多年的修复经验,小心翼翼地打磨、填补、上色,动作娴熟而专注。
萧玦站在院门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本是来侯府商议军务,却被花园里的争执吸引,又无意间走到了这处偏僻的偏院。看到苏清鸢专注修复砚台的模样,他心中竟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女子,与他印象中那些娇生惯养、勾心斗角的闺阁女子,截然不同。
苏清鸢察觉到有人在看她,抬头望去,正好对上萧玦的目光。她心中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起身行礼:“靖王殿下。”
萧玦走进院子,目光落在桌上的砚台上。经过苏清鸢的修复,那破损的边角已经变得平整,颜色也与原来相差无几,若非仔细查看,几乎看不出曾经破损过。
“你懂修复之术?”萧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只是平日里喜欢琢磨这些,略知皮毛。”苏清鸢不卑不亢地回答。她知道,在这个时代,女子懂这些旁门左道并非好事,只能低调应对。
萧玦没有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自那以后,萧玦竟时常会出现在侯府。有时是来与永安侯议事,有时却只是绕到苏清鸢的偏院附近,远远地看着她。苏清鸢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却并不在意,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偶尔帮府里的下人修复一些破损的物件,渐渐赢得了一些人心。
这日,苏清鸢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她从现代带来的养生知识,用来调理身体),萧玦突然走了进来。
“靖王殿下。”苏清鸢有些意外。
萧玦没有说话,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她:“帮我看看。”
苏清鸢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破损的玉佩。玉佩质地温润,色泽翠绿,一看就价值不菲,只是中间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缝隙,几乎快要断成两半。
“这是……”苏清鸢抬头看向萧玦。
“先母遗物。”萧玦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不慎摔碎,遍寻能工巧匠,无人能修复。听闻你擅长此道,故来相求。”
苏清鸢心中一震,没想到这竟是靖王母亲的遗物。她小心翼翼地拿出玉佩,仔细查看裂痕。这玉佩的材质特殊,裂痕又深,修复起来难度极大,稍有不慎就会彻底碎裂。
“我可以试试,但不敢保证能恢复如初。”苏清鸢如实说道。
“尽力便好。”萧玦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接下来的几日,苏清鸢全身心投入到玉佩的修复中。她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修复知识和技巧,日夜钻研,废寝忘食。晚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也只能默默为她端茶倒水。
萧玦时常来看她,有时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专注的模样,有时会与她聊上几句。通过交谈,苏清鸢渐渐了解到,萧玦并非表面那般冷漠无情。他自幼丧母,父皇忙于朝政,对他疏于管教,他是在军营中长大的,经历了无数生死,才养成了如今的性子。这枚玉佩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对他而言意义非凡。
而萧玦也越来越被苏清鸢吸引。她聪慧、坚韧、善良,有着独特的见解和想法,不像其他女子那般依附男子,也不贪图富贵权势。她修复文物时的专注,面对困境时的从容,都让他心动不已。
七日后,苏清鸢终于完成了玉佩的修复。她没有用寻常的胶水粘合,而是采用了一种古老的嵌丝工艺,用极细的金线嵌入裂痕中,不仅将玉佩修复完好,还在裂痕处形成了一道独特的花纹,反而让玉佩更添了几分韵味。
当她将修复好的玉佩递给萧玦时,萧玦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狂喜。他接过玉佩,轻轻抚摸着上面的金线花纹,感受着玉佩的温润,仿佛感受到了母亲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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