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西侧,忠顺王府内,一只青瓷茶盏在地上摔得粉碎。
废物!一群废物!
忠顺王朱载墉暴怒的吼声震得厅堂梁木嗡嗡作响。
这位年近五旬的亲王此刻面目狰狞,额角青筋暴起,绛紫色蟒袍的前襟因剧烈动作而散开,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
高管家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凉的金砖,浑身抖如筛糠:王、王爷息怒...那陆远不知使了什么妖法,鬼见愁三十七名蝎影卫全军覆没,连、连尸首都...
闭嘴!
忠顺王一脚踹翻身旁的紫檀木几案,上面摆放的珍玩玉器哗啦啦碎了一地。
他猛地转身,猩红的双眼死死盯住阴影中的刘伯方:这就是你保证的万无一失?
刘伯方缓步走出阴影,灰色道袍纹丝不动。
他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反而带着几分诡异的平静:王爷勿忧。蝎影卫虽折了,但陆远也受了伤。下官已命人盯着扬州,只要他们一动身...
还等什么动身!忠顺王一把揪住刘伯方的衣领,那陆远已经抄了盐运使司!卢文焕那个软骨头肯定全招了!账册一旦入京,你我都要掉脑袋!
刘伯方被勒得脸色发青,却仍保持着诡异的微笑:王、王爷...咳咳...下官...另有安排...
忠顺王松开手,刘伯方踉跄后退两步,整了整衣襟,声音沙哑如旧:幽冥双煞已到京城。
听到这个名字,忠顺王瞳孔猛地一缩。
你请动了他们?
刘伯方阴森一笑: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两兄弟要价虽高,但从未失手。配合剩下的蝎影卫,陆远绝无生还可能。
忠顺王深吸一口气,眼中凶光闪烁:好!这次务必斩草除根!告诉那对兄弟,本王再加一万两,要陆远的人头!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忠顺王扭曲的面容。
雷声隆隆,仿佛上天也在为这场杀戮擂鼓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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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京城南郊五十里处。
夜色如墨,陆远一行九人正在官道旁的驿站休整。
自扬州出发已四日,他们日夜兼程,人困马乏。
赵烈的伤势虽有好转,但左臂仍用布带吊在胸前。
大人,再有半日就能到京城了。一名缇骑递上热茶,属下已派人先去通报庞大人。
陆远接过茶碗,右手虎口的伤口已经结痂,但握刀时仍会隐隐作痛。
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眉头紧锁:太安静了。
赵烈闻言立刻警觉起来:大人的意思是...
传令下去,马不卸鞍,刀不离手。
陆远放下茶碗,手指无意识地摸向怀中硬物——那两把被称为的神兵,在鬼见愁一战后只剩三发子弹,我总觉得忠顺王不会这么轻易放我们回京。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预感,驿站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敌袭!
陆远瞬间拔刀出鞘,几乎同时,一支三棱透骨镖破窗而入,地钉在他刚才所坐的椅背上,镖身泛着诡异的蓝光——淬了剧毒!
九人迅速结阵,背靠背围成一圈。
驿站外死寂一片,只有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点起火把!陆远低喝。
火光亮起的刹那,数十道黑影从四面八方扑来!
这些死士与鬼见愁那批装扮相同,黑衣蒙面,动作迅捷如鬼魅,但数量更多,足有五六十人!
保护大人!赵烈独臂挥刀,与扑来的死士战作一团。
陆远绣春刀如银龙出海,瞬间斩落两颗人头。
但敌人实在太多,很快就有两名缇骑倒在血泊中。
突然,陆远后颈寒毛倒竖——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袭来。
他本能地侧身一闪,一柄薄如蝉翼的飞刀擦着他脸颊飞过,在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暗处有人!陆远大喝,小心暗器!
话音未落,又一名缇骑咽喉中镖,捂着脖子倒地抽搐,转眼气绝身亡。
陆远额头渗出冷汗。
这两名藏在暗处的杀手比死士危险十倍!
他们的暗器神出鬼没,防不胜防,已经有三名弟兄倒下了。
结圆阵!陆远当机立断,剩下五人立刻背靠背围成一圈,将受伤的赵烈护在中间。
死士们暂时退开,形成一个包围圈。
黑暗中,一个阴冷的声音飘来:陆佥事好身手。可惜今日注定要葬身于此。
陆远眯起眼睛,试图找出说话之人,但夜色太浓,对方又刻意隐藏,根本无从判断方位。
藏头露尾的鼠辈!赵烈怒骂,有本事出来一战!
呵呵呵...另一个沙哑的笑声从完全相反的方向传来,将死之人,也配见我们兄弟真容?
陆远心中一沉——两个杀手,一左一右,配合默契。
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耗死。
就在这危急时刻,那个冰冷的机械声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陷入致命危机!符合绝境反击规则!消耗200积分,兑换AN/PAS-13热成像夜视仪一副,9mm手枪弹匣四个(满装),是否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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