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把U盘给她了？！那是六千万！什么孩子？什么机器人？你们在造高达吗？)
林莫转过头，看着窗外伯班克那繁华得有些刺眼的街道。阳光很好，好得让他想起了老家那个总是漏雨的屋顶。
“Medical equipment. And Orphan Drugs.”
(医疗设备。还有孤儿药。)
他切换回了英语，声音很轻，却像沉重的锤子敲在车厢里：
“There is an orphanage back home. Star Special Childrens Welfare Institute.”
(老家有个孤儿院。星星特殊儿童福利院。)
“103 kids.”
“Cerebral palsy (脑瘫), Osteogenesis Imperfecta (成骨不全症/瓷娃娃), SMA (脊髓性肌萎缩症)...”
他每念出一个病名，车里的温度似乎就下降一度。
“Do you know why gene therapy is so expensive?” (你们知道为什么基因疗法这么贵吗？)
林莫不需要他们回答，他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用一种近乎学术的冷漠语气解释道：
“Its not just the chemical. Its the viral vector. We need to cultivate Adeno-Associated Virus (AAV) just to carry the gene into the cells.”
(不只是化学成分。是病毒载体。我们需要培养腺相关病毒（AAV）仅仅是为了把基因带进细胞里。)
“One shot of Zolgensma costs 2.1 million dollars. Because failing one batch means pouring millions down the drain.”
(一针诺西那生钠要210万美金。因为一批培养失败就意味着几百万打水漂。)
“And thats just for one kid.”
“I have 103.”
林莫指了指许初静包里的那个U盘：
“This 60 million? Its not a fortune. Its a bucket of water in a burning house.”
(这六千万？这不是一笔横财。这是着火房子里的一桶水。)
“It might keep them alive... for another three years.”
(它大概能让他们……再活三年。)
车厢里只剩下福特车破旧避震器发出的咯吱声。
弗拉基米尔慢慢缩回了身子，重新抱紧了他的琴盒。他是个为了钱可以杀人的雇佣兵，但他看着前排那个开着车的东方女人，又看了看那个漫不经心的男人。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对组合能在这个疯狂的好莱坞活下来。
这不是搭档。这是信徒。
杰克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俏皮话来缓解气氛，但试了几次都发不出声音。最后，他狠狠地锤了一下座椅，骂了一句该死的：
“Fuck...”
“You are creating a saint persona, arent you?”
(你在立圣人人设，是吧？)
“No.” 林莫闭上眼睛，眉宇间露出一丝疲惫，“Im just a Foreman fixing whats broken.”
(不。我只是个修补破烂的工头。)
在他的视网膜上，只有他能看到的系统界面正在闪烁：
【生物基因修复液（I型）：兑换进度 68%】
【所需积分：800,000（需消耗巨额财富值转化）】
那不是六千万美金。那是103条命。
……
【U.S. · Los Angeles · Lin Mos Temporary Warehouse】
【漂亮国·L城·林莫临时仓库】
【Time: 09:30 PM】
夜深了。
巨大的仓库里空荡荡的，只有那一排A100服务器机柜发出幽蓝的光，和低沉的风扇嗡鸣声。
林莫坐在那张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行军床上，手里捧着一桶刚泡好的面。
面已经泡囊了，但他没有吃。
他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停在那个熟悉的头像上——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背景是孤儿院那个刷了绿漆的铁门，老院长坐在轮椅上，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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