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央宗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离去后,那三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为首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张家人果然已经进了康巴落,这个愣头青还挺警惕,不过拿了咱们的东西,就不怕他不上钩,大雪一来没有吃的,他肯定会中招,”他对同伴说,“走,跟着他。”
“是!”
夜晚,风雪渐大,央宗找了个避风的山坳,没有火堆,也没有酒,他只能裹紧皮袍,靠着岩壁看着星空期待风雪快点过去。
突然他摸到了怀里的布袋,里面有香甜的糕点,自己现在又冷又饿,“就吃一块……应该没事的。”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风雪茫茫,除了呼啸的风声,再没有任何活物的迹象。
他掏出那块精致的糕点,香甜的气味诱人无比,终于忍不住咬了一大口。
糕点口感细腻香甜,远非部落里的粗粝食物可比。央宗三两口便吃了下去,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感到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四肢迅速变得酸软无力。
“糟了……”他心中警铃大作,想要挣扎着站起,却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瘫倒在雪地中。
不知过了多久,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风雪中显现,正是白天那两个送央宗糕点的人。
他们踢了踢毫无反应的央宗,确认他已深度昏迷。
“哼,康巴落的傻小子,果然逃不过老大您的算计,”其中一人嗤笑着,熟练地从央宗怀中摸出那封张甫灵写给汪小月的信,以及之前给央宗的那个小布袋递给旁边的人。
“现在这封他说的很重要的信和‘买命钱’都拿回来,咱们这趟纯赚,回去和上面有交代了。”
另一个人点着头抽出腰刀,寒光映着他毫无温度的眼睛:“头儿,我现在就把这里处理干净,免得留下后患。”
持信那人却摆摆手,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一刀结果了他太便宜了。这大雪山的夜晚,零下几十度,把他扒光了扔在这里,慢慢冻死,岂不是更有趣?让老天爷替我们动手,才叫干净。”
两人发出低沉而变态的狞笑,当真动手将央宗的厚皮袍扒下,只留下单薄的内衫,随后将他像丢垃圾一样丢弃在雪坑里,转身消失在风雪中。
致命的严寒迅速侵蚀着央宗的身体。就在他体温一点点流失,即将被冻僵之际,一个魁梧的身影顶着风雪艰难地摸到了这里。正是白天那个被围攻的猎人。
他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是没有办法,猎人身份只是伪装,碰上抢劫的也是意料之外的事,他叫张也成,是张家外家子弟,奉汪小月的命令前来探查张甫灵的踪迹,没有完成任务之前他不能离开,所以即使被抢夺的一无所有,他也选择留了下来。为了活命,他只能返回之前上山时待过的山洞,却在进入山洞不久就听到了不寻常的动静,没想到出来一看,竟看到了白天救他的那个藏族人被人扒光扔在雪地的这一幕。
他快速探了探央宗的鼻息,眉头紧锁。
“如果猜的不错,肯定又是白天那帮杂碎,越货就算了居然还想杀人,真是下作!”
张也成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央宗背起,又捡起那件被丢弃在一旁的皮袍,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地将央宗扛回了自己暂时藏身的山洞。
洞内生起一小堆珍贵的篝火。张也成用雪搓揉央宗冻僵的四肢,又给他灌下几口辛辣的烧刀子。良久,央宗才悠悠转醒,一睁眼便看到张也成那张长得有点着急又看起来饱经风霜的脸。
央宗心想:这个汉人的五官实在是……难看,不过还好心地善良,的亏自己当时救了他,否则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谢谢……你救了我,”央宗虚弱地说。
“不用,是你命大。”张也成语气平淡,将水囊递给他,“看看少了什么?”
央宗一摸怀里,脸色骤变:“信!我的信丢了!!!”
张也成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什么信?你不看看你的财宝食物,却这么紧张一封信,难不成信里有什么秘密?”
央宗懊恼不已,“我不知道,我没看过信的内容,但是那封信确实很重要,没有它我妹妹和那个外族人可能都会死。”
张也成笑道:“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你们是什么可以动用私刑的部落吗?”
央宗看向张也成一副不明白的样子,难道这个人来自一个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的部落吗?
“你从哪里来?你叫什么?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央宗说。
张也成想想也是,自己对雪山一无所知,能够得到当地土着帮忙,寻找张甫灵的下落也会更顺利。
“我叫张也成,来自东北,我进雪山主要是为了寻找一个同族兄弟的下落,他大概是半年前从家出发来到这里,从此以后音讯全无。家里人很牵挂,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东北?姓张?央宗想: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妹妹带回来那个外族人不也是东北张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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