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法杖,指向依旧平静得诡异、却仿佛倒映着天际火光的镜湖,咆哮道:
“湖神‘阎王’虽被封印,但镜湖之威尚在!此二人毁我圣地,断我族根基,罪不容诛!不管用什么方法——下毒、设伏、驱兽、甚至唤醒湖底其他的‘东西’!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定要让他们……尝尽世间极苦,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为了康巴落!为了被亵渎的圣地!报仇!!!”
狂怒的吼声在山谷中回荡,与天际燃烧的赤红交相呼应。
刚刚因阎王被封印而可能迎来的一丝喘息之机,瞬间被更黑暗、更疯狂的仇恨与杀意所吞没。
平静的镜湖水面,似乎也因这冲天的怨怒,泛起了一圈圈不祥的涟漪。
3.
石门被从外反锁的第四百三十七个日夜,白玛已学会从高窗投下的光影移动计算时辰。
今日的光斑刚爬上墙面的第七道划痕,门外突然传来不同寻常的骚动——脚步声杂乱,呼喝声由近及远,最后归于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她贴在门缝边屏息倾听,只闻远处隐约传来惊惶的叫喊与器物碰撞声。
看守她的两个卫兵急促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再未返回。
不对劲。
白玛退回屋内角落,从草席下摸出一根磨尖的骨簪握在掌心。
这是她用每日省下的羊骨偷偷磨制的,尖端在幽暗里泛着冷白的光。
约莫半个时辰后,脚步声去而复返。
却是央宗。
钥匙插入锁孔的“咔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门被推开一道缝,央宗那张年轻却已染上风霜的脸探进来,眼中满是急切与惊恐。
“妹妹,快!”他闪身进来,反手掩上门,将一个鼓囊囊的包袱塞进白玛怀里,“大祭司带人去天池了,那边出了大事!你趁现在,马上走!”
白玛怔住,指尖触到包袱里硬冷的金银与干硬的糌粑块。
“天池……出什么事了?”她声音沙哑,太久未与人言,喉间像含着粗砂。
央宗嘴唇哆嗦了一下,眼中涌出泪来:“花田……藏海花田……被烧了!”
仿佛一道惊雷劈进耳中,白玛浑身一颤,骨簪“当啷”落地。
“谁……谁干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飘,心里已然有了猜测。
“还能有谁!”央宗抹了把脸,压着嗓子,“除了进青铜门的那两个张家人,谁有这个胆子、有这个本事闯进圣地?!火是从里面烧起来的,现在整个山头都红了!大祭司已经疯了,说要抓住他们剥皮抽筋……白玛,你快走!等他们回来,你就走不掉了!”
他推着白玛往门外去,语速快得像迸豆子:“密道你知道的,地宫斜上方第三个蜂洞,钻进去一直往下,尽头是吉拉寺后山的悬崖平台。我已经在里面放好了长度足够的绳子,你下去以后谁也不要联系,更不要进吉拉寺,一个人悄悄离开,找个平静安全的地方……好好活下去!”
白玛被他推着踉跄出门,久违的天光刺得她眯起眼。
她回头,看见央宗眼圈通红,这个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青年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决绝。
“哥,你……”
“别管我!我是男人,他们不会拿我怎样!”央宗挺起宽阔的胸膛,声音却带了哭腔,“可你不一样……你不该被命运锁死在这里,献祭给那个地宫里的鬼东西,所以……快走!”
他将白玛用力推出长廊,转身“哐当”锁上门,脚步声匆匆远去。
白玛站在空荡荡的山谷里,春末的风还带着雪山的寒意,却吹不散空气中那股越来越浓的、熟悉的甜香。
她仰起头。
看着西南方的天空,赤红如血,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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