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位,肩膀抵着宫口。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迅速回忆着“古医术·妇科篇”中关于内倒转术的所有要点和风险。
手下内力化为最精细的触手,轻柔而坚定地探入,寻找着力点,尝试推动那固执的小身体。
“呃啊——!”白玛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额上青筋暴跳,眼珠几乎要凸出来。比之前剧烈十倍的痛楚瞬间席卷了她。
门外的张甫灵听到这声惨叫,再也控制不住,疯狂地捶打着门板:“月娘!族长你对她做了什么!白玛!白玛!”
汪小月充耳不闻,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双手和感知上。
胎儿的挣扎,宫缩的反抗,出血的滑腻,以及白玛体内那股微弱但异常躁动的、属于和汪小月同源血脉的冰凉气息……所有信息汇聚成一张复杂的立体图景。
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下动作却稳如磐石,一点点,一寸寸,引导着,旋转着……
时间在剧痛与煎熬中缓慢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个时辰。
汪小月感觉到手下胎儿的体位终于发生了改变,头部缓缓下沉,对准了产道。
“就是现在!白玛,用力!跟着我的节奏,吸气——用力!”汪小月低喝,同时将更多内力注入,刺激宫缩,并为胎儿出生铺平最后道路。
白玛早已意识模糊,全靠一股意念撑着,听到指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遵循着本能,嘶喊着,拼命向下用力。
“哇——!”
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婴儿啼哭,终于划破了禅房内令人窒息的沉重,也穿透了门板,传到了门外几乎要疯掉的张甫灵耳中。
2.
生了!
汪小月迅速剪断脐带,将那个浑身沾满胎脂和血迹、皱巴巴的小小婴孩倒提起来,在他脚心拍了两下。婴儿的哭声顿时响亮了些。
是个男孩。
她快速清理婴儿口鼻,用早就备在旁边的、被内力烘得温热的柔软棉布将他包裹好,放在白玛枕边。
然后立刻回头处理产后事宜。
止血针剂起了作用,出血明显减缓,但并未完全停止。她又取出银针,飞快地在白玛几处大穴刺下,进一步固本培元,促进子宫收缩。
做完这一切,汪小月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体力也消耗了大半。
她抹了把额头的汗,看向床上的白玛。
白玛虚弱地睁着眼,目光死死黏在枕边那小小的襁褓上,灰白色的眼眸中,泪水无声滑落,但那泪水里,是劫后余生的无尽疲惫,和初为人母的、微弱却真实的光亮。
“是个小子,看着挺结实的,虽然还没睁开眼,但一看就是像你。”汪小月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疲惫,“你命大,他也命大。”
白玛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只是泪水流得更凶了。
汪小月不再多说,转身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门外,张甫灵像尊石雕般僵立着,脸上毫无血色,眼睛死死盯着她,嘴唇哆嗦着,却问不出一个字。
汪小月侧身让开,冷冷道:“大吼大叫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害你老婆孩子?傻小子,还不进去看看你儿子,和你女人。”
“她们没事了?”张甫灵再次问,仿佛听不懂汪小月刚刚话里的含义。
他踉跄着冲进屋内,扑到床边,看到白玛虚弱却带着泪光的笑容,看到枕边那个小小蠕动的襁褓,他伸出的手颤抖得厉害,想碰,又不敢碰。
“白玛……”他哽咽着,跪倒在床边,将脸埋进白玛汗湿的发间,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压抑了四年的恐惧、绝望、愧疚、还有此刻巨大的狂喜和后怕,终于如山洪暴发。
汪小月靠在门框上,看着屋内这一幕,胸口那团怒火不知何时已消散了大半,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无奈,有恼怒,有对生命坚韧的感慨,也有对眼前这对亡命鸳鸯未来命运的隐忧。
她转身走出禅房,轻轻带上门,将这一方刚刚历经生死劫难、终于迎来微小希望的空间留给那对劫后余生的父母。
院子里,风雪不知何时已小了些。
德仁喇嘛不知何时已静静立在院中,手中捻着佛珠,慈悲的目光看向她,又看向她来时方向——那个被小喇嘛抱在怀里、此刻正好奇睁大眼睛、皮肤下隐约有青色流光转动的婴孩。
“上师,”汪小月走到德仁面前,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婴儿,又回头看了看紧闭的禅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看来,我这‘寻药’,寻回来的……哈哈,有点多,也有点……棘手。”
德仁喇嘛低诵一声佛号,目光深邃:“缘起缘灭,皆有定数。
女施主今日种下善因,来日必有果报。只是这果,是甜是涩,是福是劫,未可知也。”
汪小月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她走到小喇嘛身边,接过那个从冰葬谷捡回来的孩子。
婴儿似乎感应到熟悉的气息,停止了细微的扭动,睁着黑溜溜的眼睛望着她,皮肤下的青色纹路在雪光映照下,流转着神秘而妖异的光泽。
禅房内,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和张甫灵低哑的、语无伦次的安抚声。
禅房外,风雪渐歇,天空露出些许灰白。
汪小月抱着怀中这个来历不明、身负异象的婴孩,听着屋内那对新生命诞生的喜悦,心中那团关于张家、康巴落、青铜门、阎王血脉、失踪与寻找的乱麻,似乎更加纠缠不清了。
前路茫茫,雪掩重山。
而新的生命与旧的恩怨,已然在这与世隔绝的雪山古寺中,交织出了谁也无法预料的轨迹。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幽幽响起:“宿主,隐藏任务‘给雪域遗孤找奶妈’的任务进度似乎可以更新了,毕竟眼前就有个潜在的优质奶妈。
只不过这白玛好像和你有点渊源, 刚刚她又喝了你的血,她的乳汁可能蕴含了你的某些能量,对这个孩子的生长发育及潜能激发会有未知影响。”
汪小月低头,看着怀中婴儿那双清澈却仿佛能倒映出星辰的眼睛,又瞥了一眼紧闭的禅房门,“你觉得还顾得上影响吗?不喝奶这娃在我手上迟早都得嘎,既然救回来了就不能让他再死了,所以我赞成你的提议,等白玛身体好点,我就去找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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