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玛这个软肋在手,还怕汪小月不妥协?
他立刻板起脸:“白玛,你擅离部落,玷污血脉,罪无可赦!但念你主动归来,本祭司可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他转向汪小月,语气带着威胁与诱惑,“尊驾也看到了,白玛的生死,就在您一念之间。只要您愿意进入青铜门,彻底解决‘阎王’的隐患,我不仅保证白玛安全,还可奉上部落珍藏的、关于张家与神女血脉的所有古籍!”
汪小月盯着大祭司,又看向白玛。
白玛轻轻摇头,眼中是恳求。这表情汪小月看到了,可是没办法,她不能让白玛被拿捏,只能自己被拿捏。而且青铜门后的秘密,阎王与藏海花的纠葛,也必须做个了断。
“……好。”汪小月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2.
康巴落地底的青铜巨门再次开启,阴风呼啸。
这一次,换汪小月孤身踏入。
门后不再是上次激战后的狼藉,而是弥漫着更浓稠、更不稳定的能量乱流。阎王被封印的核心(玉佣)仍在阵法中央,但周围空间扭曲,仿佛随时会崩塌。
系统警告响起:“检测到高维能量潮汐异常波动!阎王核心处于半苏醒状态,强行净化或摧毁可能引发链式反应,导致空间坍缩!”系统警报尖锐。
汪小月冷静地扫描环境。根据九头蛇柏的信息和系统分析,她明白了症结:张家傀儡术创造“阎王”时,将其与地脉和某种宇宙能量(系统称之为“暗物质潮汐”)强行绑定,形成六十年一周期的“充能-休眠”循环。藏海花的作用类似“调节阀”和“安抚剂”。上次焚花和封印,粗暴地中断了这个循环,导致能量淤积失衡。
“系统,模拟最佳干预方案。”
“方案生成:无法根除。建议进行“时序校正”,将能量循环周期强制重置回标准六十年。但此次重置后,下一次周期到来时(约1960年),能量将异常狂暴,必须配合完全盛开的藏海花进行疏导,否则必生大灾。风险:重置过程需极度精确,宿主需以自身为媒介引导能量,稍有不慎将遭反噬。”
“执行吧。”汪小月没有犹豫。
什么反噬不反噬的,她又不是没试过更狠的,无所谓了。
汪小月走到阵法中心,盘膝坐下,双手按在禁锢玉佣的青铜锁链上。内力与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缓缓渗入,开始梳理那团狂暴的能量流。
这是一个极其凶险且漫长的过程。
门内无日月,汪小月凭借系统辅助和强横的意志力,与混乱的能量搏斗、引导、重构。
她看到了“阎王”被创造时的血腥场景,感受到了无数被献祭灵魂的痛苦哀嚎,也触摸到了张家先祖那冰冷而宏大的野心。同时,她体内那特殊的神女血脉,似乎与这能量场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共鸣,时而如润滑剂般顺畅,时而又像催化剂般危险。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股暴走的能量被强行纳入重新构建的循环轨道,青铜门内剧烈震荡,最终缓缓平息。
玉佣表面流转的光芒变得规律而稳定。
系统的声音响起:“时序校正完成。新周期设定:六十年。能量水平稳定。
警告:下次周期峰值预计在1957年秋冬之交,需提前准备。宿主各项生命指标损毁下降67%,精神力方面尤为严重,建议找个陨玉能量充足的地方闭关修养。”
汪小月脸色惨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眼神清明。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过幸好她成功了,赢得了六十年的缓冲期。
当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出青铜门时,门外已是大半年过去。
雪山依旧,但等在她面前的,不是如释重负的大祭司,而是另一个噩耗。
白玛病重!
都说思念是一种病,在白玛身上应验了。
她思子心切,加上产后虚弱和心境郁结,她在汪小月进入青铜门后不久就倒下了,没有汪小月的特效药,经过半年的折磨,如今已是油尽灯枯。
汪小月在康巴落一间充满药石味的冰冷石屋里见到了白玛。
她躺在毡毯上,瘦得脱了形,灰白色的眼眸深深凹陷,唯有在看到汪小月时,才迸发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族长……您……出来了……”她气息微弱,“真好……”
汪小月握紧她冰凉的手,将一丝温和的内力渡过去,稳住她心脉,“是,我出来了,没有一点事情,你们部落的麻烦我已经解决了,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去给你弄药,你等我。”
白玛拉住了汪小月,嘴角牵起一个极淡、却无比释然的笑容:“族长……我……想回吉拉寺……看看……”
大祭司这次没有阻拦。
或许是对汪小月成功稳定“阎王”的承诺的履行,或许是对白玛这最后愿望的一丝怜悯,他默许了。
雪橇载着气息奄奄的白玛,在汪小月和几名康巴落仆役的护送下,返回吉拉寺。
德仁喇嘛早已接到消息,站在山门外迎接。他看到白玛的模样,低诵一声佛号,眼中悲悯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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