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晶碎石在它体内……被它的腐蚀性体液激活了?!产生了某种可怕的变异毒气!
林夏被这恐怖的景象惊呆了,但他立刻意识到这是机会!趁着蠕行兽痛苦翻滚、毒烟弥漫制造混乱的瞬间,他强忍着吸入少量毒烟带来的强烈眩晕和恶心感,连滚带爬地绕过怪石,朝着与怪物相反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亡命狂奔!
毒烟如同有生命的幕布,在他身后翻腾蔓延,那些痛苦的人脸烟雾仿佛在追逐着他。他不敢回头,肺部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火焰。脚下的淤泥似乎也变得更加粘稠,试图将他拖入死亡的深渊。
不知跑了多久,身后的惨嚎和毒烟翻腾的声音渐渐微弱。林夏再也支撑不住,脚下一软,重重摔进一片相对干燥、长满枯黄苔藓的洼地。他剧烈地咳嗽着,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眼前阵阵发黑。伪妖面具紧贴的脸颊一片冰凉,似乎也在吸收着侵入他体内的微量毒素。
他挣扎着抬起头,绝望地环顾四周。瘴雾依旧浓重,方向早已迷失。祖母的脸庞在眼前晃动,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铃铛声,穿透了厚重的瘴雾,传入林夏的耳中。
叮铃……叮铃铃……
声音清脆、空灵,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瞬间驱散了他脑中一部分混沌和绝望。这铃声……和青苔村祠堂那些驱疫铜铃的声音有些相似,却更加纯净,更加……古老?
声音来自左前方!
林夏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爬起,循着那飘渺的铃声,跌跌撞撞地走去。
铃声如同引路的灯塔,在越来越浓的瘴雾中指引着方向。脚下的土地渐渐变得坚实,不再是粘稠的淤泥,而是覆盖着厚厚的、松软的腐殖质。周围的变异植物也稀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形态奇特的蕨类和低矮灌木,虽然依旧笼罩在瘴雾中,却透着一股顽强挣扎的生机。
终于,在绕过一片巨大的、布满发光苔藓的黑色石壁后,铃声的来源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座几乎被藤蔓和苔藓完全吞噬的小木屋,歪歪斜斜地矗立在一个相对干燥的小土坡上。木屋的屋檐下,悬挂着一枚巴掌大小、造型古朴的青铜铃铛。铃身布满了绿色的铜锈,刻着模糊不清的繁复花纹,此刻正随着微风轻轻摇摆,发出那清脆空灵的声响。
**废弃的矿工哨所**!白鸦药师提到的安全点!
林夏心头一松,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踉跄着扑到木屋那扇半腐朽的木门前,用力一推。
“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木门应声而开,带起一片灰尘。
屋内空间狭小,陈设简单得近乎简陋:一张铺着腐烂兽皮的简陋木床,一个用石块垒砌的、早已熄灭的简易火塘,墙角散落着几件锈迹斑斑的工具——一把断裂的矿镐,一个破损的藤筐。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味、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的药草清香。
是白鸦!他一定来过这里!这药香和他之前给林夏的药粉味道很像!
林夏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他反手关上吱呀作响的木门,用一根断裂的镐柄勉强闩住,隔绝了外面浓重的瘴雾和潜在的危险。他再也支撑不住,背靠着冰冷的木墙,缓缓滑坐到布满灰尘的地面上。
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扯下脸上的“伪妖面具”,大口喘息着。脚踝的伤口在灰尘的刺激下传来阵阵刺痛,掌心的黯晶灼伤依旧冰冷麻木。他检查了一下香囊,幸好还在怀里。
就在他精神稍微放松的瞬间,一股难以抗拒的困意猛然袭来。连日的逃亡、战斗、惊吓和伤痛,早已透支了他的极限。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意识迅速沉入黑暗。
他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陷入了昏睡。屋檐下,那枚古老的青铜铃铛,依旧在瘴雾弥漫的微风中,发出清脆而执着的叮铃声,仿佛在守护着这片小小的净土,也仿佛在呼唤着什么。
林夏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意识在黑暗中沉浮,时而梦见赵乾狰狞的脸和冰冷的匕首,时而梦见巨大的蠕行兽张开血盆大口,时而梦见祖母在病榻上痛苦地咳嗽……混乱、压抑、充满了冰冷的绝望。
直到一股极其阴冷、带着强烈恶意的气息,如同毒蛇般悄然侵入哨所狭小的空间,瞬间将他从混沌的噩梦中激醒!
林夏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是梦!有东西在外面!而且是非常危险的东西!
他屏住呼吸,身体僵硬地贴着冰冷的木墙,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目光透过木门腐朽的缝隙和墙壁的破洞,紧张地向外望去。
天色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瘴雾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浓稠,仿佛凝固的墨汁。哨所屋檐下那枚青铜铃铛,不知何时停止了摇晃,死寂地悬挂着。
在哨所前方那片相对空旷的洼地上,一个诡异的身影正无声无息地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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