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该…这样…”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每一个字都伴随着灵魂被撕裂的剧痛,“花…应该…盛开…银色的…月光花…盛开…薇儿…”
银辉如水的花海中,年轻的苍曜半跪在地,小心翼翼地将一株被风暴摧折的月光花幼苗扶正,用温和的木系灵力滋养。他的手指修长,带着药师特有的灵巧与温度。
年幼的露薇(银发如瀑,眼眸清澈)蹲在一旁,托着腮,好奇地看着:“导师,它能活过来吗?”*
苍曜抬起头,对露薇露出一个温暖而坚定的笑容,阳光落在他深褐色的瞳孔里,映出点点碎金:“当然,薇儿。生命的力量,远比风暴更顽强。只要根还在,希望就在。”他轻轻拂去花瓣上的泥土,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我们花仙妖,是自然的宠儿,更是生命的守护者。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要放弃绽放的希望。
画面中,苍曜的侧脸在月光花的光晕下显得无比柔和,充满了对生命的热爱与对未来的期许。
这记忆碎片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狠狠刺入此刻被黑暗侵蚀的苍曜意识深处。昔日的守护誓言,与眼前露薇那象征生命凋零的灰白长发,形成了最残酷、最讽刺的对比!
“啊——!”苍曜(夜魇)再次发出痛苦到极致的嘶吼,伸出的手掌猛地停在半空,剧烈地痉挛起来。漆黑的甲壳与下方苍白的皮肤如同活物般在他手臂上起伏搏斗,代表着两种意志的惨烈交锋。
就在这时,林夏强撑着月晶莲带来的反噬剧痛,挣扎着站起,冲到了露薇身边。他看到了夜魇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变化,看到了那双在漆黑与痛苦清明间疯狂切换的眼睛,更看到了对方的目标是露薇!
“离她远点!”林夏怒吼一声,不顾右臂晶莲的哀鸣,猛地挥出一拳!不再是纯粹的物理力量,而是裹挟着月晶莲汲取的、驳杂不纯的灵械能量——一股浑浊的、带着金属碎屑感的暗银色冲击波狠狠砸向夜魇(苍曜)伸出的手臂!
“砰!”
能量冲击结结实实地命中目标。苍曜(夜魇)的手臂被狠狠砸开,身体也被带得向后翻滚了一圈,撞在一块熔炉残骸上。手臂上那好不容易剥落甲壳、露出的苍白皮肤瞬间被狂暴的能量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暗红色的血液(混杂着黑色的能量流)汩汩涌出,滴落在焦黑的地面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呃……”苍曜(夜魇)闷哼一声,蜷缩在地,身体因剧痛和混乱而剧烈抽搐。然而,林夏这充满敌意和保护的攻击,以及手臂上传来的、属于灵械能量的独特痛楚,却像另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了记忆深处另一扇尘封的大门!
阳光明媚的午后,简陋却干净的小院里弥漫着草药香。年轻的苍曜(穿着朴素的药师袍,眼神温和而专注)正坐在石桌旁,小心翼翼地为一个约莫五六岁、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包扎手臂上的擦伤。男孩龇牙咧嘴,却强忍着没哭。
夏夏乖,忍一忍,上了药就不疼了。”苍曜的声音低沉温柔,用干净的布条仔细缠绕。他的动作熟练而轻柔,带着一种父亲般的耐心。“下次爬树要小心点,你可是要继承你祖母药师本领的小男子汉呢。
小男孩(幼年林夏)吸着鼻子,用力点头:“嗯!苍曜叔叔,我以后要像你一样厉害!保护奶奶!
苍曜笑了,揉了揉林夏的头发,眼神中满是慈爱:“好,夏夏最勇敢了。”他拿起桌上一个古朴的香囊,里面装着晒干的月光花瓣,散发着宁静的香气。“这个香囊给你,带着它,就像苍曜叔叔在保护你。”他将香囊系在林夏的小腰带上。
画面定格在苍曜温和的笑容和林夏信赖的眼神上,阳光暖融融的。
“夏…夏…”蜷缩在地的苍曜(夜魇)猛地抬起头,那双混乱的眼睛死死地看向林夏,尤其是他那条闪烁着暗银与晶蓝光芒、非人感十足的妖化右臂。痛苦清明的光芒在他眼底剧烈闪烁,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那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更深沉的痛楚,以及一种…看到至亲之人被扭曲伤害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暴怒!
“你的…手?!谁…谁把你…变成这样?!”苍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愤怒和心碎。他挣扎着想要再次站起,目光死死锁住林夏的右臂,仿佛要穿透那晶莲,看到里面被强行改造的痛苦灵魂。“阿阮…阿阮在哪里?!她答应过我…保护好你…保护好…林家!”
“阿阮”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让林夏浑身剧震!这是他祖母的名字!夜魇(苍曜)怎么会知道?还带着如此强烈的、仿佛被至亲背叛的愤怒与质问?
就在林夏心神剧震,露薇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名字和苍曜对林夏的关切而惊疑不定时,苍曜(夜魇)的目光再次落回了露薇身上。这一次,他的目光穿透了混乱,穿透了痛苦,带着一种回光返照般的、令人心碎的澄澈,牢牢地锁住了露薇的脸庞,更准确地说是锁住了她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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