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应该的!”陈良飞连连点头。
“第四,”陈阳指着熊身上一些特殊部位,“这熊波棱盖(膝盖骨)和熊鼻子,都是活血化瘀的好药材,咱留着,屯里谁家老人有个腿脚不利索、或者碰着摔着的,送点过去,是人情。”
陈良飞看着儿子,心里感慨万千,这小子,不光能耐大,这为人处世,也忒周全了!
“最后,这剩下的三百多斤熊肉,”陈阳看着院子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声音提高了一些,故意让旁边几个支棱着耳朵听的邻居听见,“咱自家留点,给我姥家、我姑家送点,再给杨叔、二虎家多分点。剩下的……爹,您看,屯里老少爷们今天都来给咱家捧场了,眼巴巴看着呢。我的意思是,您和杨叔,再叫上赵卫东赵叔,你们仨张罗一下,就在咱家院里,架起大锅,把这剩下的熊肉都炖了!让全屯的老少爷们儿,都跟着沾点荤腥,热闹热闹!您看咋样?”
陈阳后面这段话声音不小,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
“啥?全炖了?请全屯人吃肉?!”
“我的天!老陈家这手笔也太大了吧!”
“良飞大哥!仁义啊!”
“小阳这孩子,太讲究了!”
顿时,院子里就跟开了锅的饺子一样,欢呼声、叫好声此起彼伏!所有人都用感激和敬佩的目光看着陈良飞和陈阳。这年头,谁家有点肉不藏着掖着?老陈家居然舍得拿出几百斤熊肉请全屯人吃!这是多大的气魄和手面儿!
陈良飞也被儿子的决定震了一下,但随即就明白了儿子的深意——这是要借这个机会,彻底把老陈家的名声和威望,在屯子里立起来!钱重要,但人心和名声,有时候比钱还重要!
“好!就按我儿子说的办!”陈良飞把胸脯拍得山响,豪气干云地喊道,“老少爷们儿们!都别走了!一会儿都回家拿碗筷去!今儿个晚上,咱就在这院里,炖熊肉,管够造!”
“嗷——!!!”人群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陈良飞立刻找来杨建国和闻讯赶来的民兵连长赵卫东,三个在屯子里有头有脸的老爷们儿开始张罗起来。赵卫东负责维持秩序,安排人手;杨建国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去拾柴火、搬大锅;陈良飞则指挥着杨文远、张二虎等人开始分割熊肉。
院子里瞬间忙活开来,劈柴的、挑水的、烧火的、切肉的……热火朝天,比过年还热闹!
陈阳看着这景象,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趁所有人都在忙活,没人注意他,悄悄回到仓房,用侵刀割下了最好的一条里脊肉,足有七八斤重,用一块干净麻布一包,拎在手里。
然后,他优哉游哉地,趁着暮色和混乱,溜出了喧闹无比的自家院子,朝着屯子东头那座孤零零的土坯房走去。
路上碰到几个兴高采烈拿着碗往他家跑的邻居,还笑着跟他打招呼:“小阳,干啥去啊?一会儿就开席了!”
“哦,我出去办点事,你们先去,肉管够!”陈阳笑着应付过去。
来到李二嫂家那低矮的院门外,四周静悄悄的,与自家那边的喧闹形成了鲜明对比。他轻轻敲了敲门。
“谁呀?”里面传来李秀兰带着警惕的声音。
“二嫂,是我,陈阳。”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李秀兰那张俏丽却带着些憔悴的脸露了出来。当她看到是陈阳,尤其是看到他手里拎着的那一大块鲜红的熊肉时,愣了一下,连忙把门打开。
“小阳?你……你咋来了?我听说你们打……打回来个黑瞎子,屯里都轰动了,正在你家炖肉呢……”李秀兰的语气有些复杂,既为陈阳高兴,又似乎有些自惭形秽。
陈阳闪身进了院子,反手把门插上,看着李秀兰在昏暗光线下依然动人的脸庞,笑了笑:“屯里是屯里的,这是专门给你留的,里脊肉,最嫩的地方。”
他把肉递过去,手指不经意地划过李秀兰冰凉的手背。
李秀兰接过那沉甸甸、还带着体温的肉,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男人死后,她受了多少白眼和欺负,何时被人这样惦记过,珍重过?
“你……你留着给家里吃呗,给我这多糟践……”她低着头,声音哽咽。
“说的啥话?”陈阳上前一步,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我的就是你的。再说了,前几天不是说来‘送温暖’嘛,这不就来了?”
李秀兰被他揽在怀里,闻着他身上混合着硝烟、汗水和男子气息的味道,听着他带着调侃却又真诚的话语,身子一下子就软了,把头轻轻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小阳……谢谢你……除了你,没人对我这么好……”她喃喃着,泪水浸湿了陈阳的棉袄。
“傻话。”陈阳抚摸着她的后背,感受着那惊人的柔软曲线,心里那团火又烧了起来。他低头,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光送肉可不算完,这‘温暖’,得送彻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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