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下到一半,窗外雪忽然大了。
狂风卷着雪花拍打窗棂,殿内烛火摇曳。
沈砚起身去关窗,回来时肩头落了些雪。
梁清凰抬手为他拂去雪花:“冷吗?”
“不冷。”沈砚在她身边坐下,
“陛下手凉,臣给陛下暖暖。”
他握住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
他的手温暖干燥,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
梁清凰任他暖着,目光落在棋盘上:“这局,你又要输了。”
沈砚看了看棋盘,确实,他心乱了,下得一塌糊涂。
“臣认输。”他干脆道,“陛下,不下棋了好不好?”
“那做什么?”
沈砚凑近些,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臣想要奖励。”
“什么奖励?”
“赢了的奖励。”沈砚理直气壮,
“虽然臣输了,但臣陪陛下下了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梁清凰失笑:“想要什么?”
沈砚想了想,眼睛一亮:“陛下给臣梳头。”
“梳头?”
“嗯。”沈砚点头,
“臣喜欢陛下给臣梳头。很舒服。”
梁清凰看着他那双期待的眼睛,终究还是心软了。
“去拿梳子。”
沈砚立刻起身,从妆台取来玉梳,又乖乖跪坐在她面前,背对着她。
梁清凰解开他束发的发带,墨发如瀑般散落。
她执起玉梳,从发顶轻轻梳下。
动作很慢,很轻柔。
沈砚闭上眼,感受着玉梳划过头皮的感觉,舒服得几乎要哼出声。
“陛下,”
他轻声道,“臣小时候,母亲也常给臣梳头。”
梁清凰手一顿:“想她了?”
“嗯。”
沈砚声音低下去,“但臣更想陛下。陛下给臣梳头时,臣觉得特别安心。”
梁清凰继续梳着,指尖偶尔擦过他后颈。
那里,项圈的扣饰微微硌手。
“项圈戴着还习惯吗?”她问。
“习惯。”
沈砚道,“没有它,就像没穿衣服一样。”
他说完,自己先笑了:“这话说得奇怪。但臣就是这么觉得。”
梁清凰也笑了:“不奇怪。习惯成自然。”
她梳了很久,直到每一根发丝都顺滑。
然后,她用发带为他松松束了个发髻,不像平日那般严谨,多了几分慵懒。
“好了。”
沈砚转身,摸了摸发髻,眼中满是欢喜:“谢谢陛下。”
他凑上去,在梁清凰唇上轻轻一吻:“这是臣给陛下的回礼。”
梁清凰挑眉:“这就完了?”
沈砚眨眨眼:“那陛下还想要什么?”
梁清凰伸手,勾住他项圈,将他拉近:“你说呢?”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沈砚耳尖泛红,眼中却闪着大胆的光:“臣任凭陛下处置。”
梁清凰低笑,吻上他的唇。
吻到情动时,沈砚忽然退开些,喘着气道:“陛下,等等。”
梁清凰挑眉。
沈砚起身,走到窗边,将最后一盏宫灯也吹灭。
殿内陷入黑暗,只有窗外雪光映进来,朦朦胧胧。
“臣害羞。”
他走回来,跪在她面前,“暗一些……臣就不那么害羞了。”
梁清凰失笑,却也随了他。
黑暗中,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
她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能感受到他微颤的身体,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砚儿。”她唤他。
“我在。”
“到朕怀里来。”
沈砚依言,钻进她怀中。
两人倒在暖床上,锦被柔软,彼此体温交融。
这一次,沈砚格外温顺,也格外主动。
他像只寻求抚慰的猫,在她怀中蹭着,亲吻她每一寸肌肤。
而梁清凰,也难得地放纵了自己。
她不再端着帝王的架子,只是享受爱人的温存。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宫殿,覆盖了京城。
而紫宸殿内,温暖如春。
沈砚在极致的欢愉中哭泣,不是痛苦,而是幸福。
他紧紧抱着梁清凰,一遍遍唤着陛下,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刻进骨血里。
事后,两人相拥而眠。
沈砚蜷在梁清凰怀中,头枕在她肩上,手无意识地摸着自己颈间的项圈。
“陛下。”他轻声唤。
“嗯?”
“我真幸福。”他说,“幸福得像做梦一样。”
梁清凰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不是梦。”
“那陛下掐臣一下。”沈砚将手递到她面前,
“让臣知道不是梦。”
梁清凰失笑,轻轻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疼吗?”
“疼。”沈砚笑了,“不是梦。”
他将脸埋在她颈窝:“陛下,臣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永远这样,多好。”
梁清凰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
许久,沈砚呼吸渐沉,睡着了。
梁清凰却还醒着。
她听着窗外风雪声,感受着怀中人的体温,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安宁。
这江山,这帝位,曾经让她觉得沉重无比。
有他在身边,似乎也没那么重了。
她低头,看着沈砚熟睡的容颜,指尖轻抚他项圈上的金凰。
这个人,是她在这冰冷帝位上,唯一的温暖。
窗外,雪停了。
月光破云而出,洒在雪地上,一片银白。
殿内,两人相拥而眠,一夜好梦。
次日清晨,内务府送来修缮好的项圈。沈砚试戴后,发现内侧多了一行小字,是梁清凰亲笔所刻:“此生不负。”他抚摸着那四个字,泪如雨下。从此,项圈再未离身,直至生命终了。——《天授轶事·情深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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