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相爷,” 王焕咽了口唾沫,“雁门关刚经血战,墨轩和慕容辰在军中威望正升,此时发难,边军恐不服,万一激起兵变……”
“所以,时机要选对,手段要狠,更要快!” 林文远眼中杀机毕露,“不能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就在这几日,陛下因蜀中案和三司会审,对老夫已生疑窦。正好,借此机会,反戈一击!你立刻去办几件事。”
“相爷吩咐!”
“第一,让刑部我们的人,将之前关于赵德彪通敌案的‘新发现’(指向墨轩的所谓证据)整理好,并炮制几份‘北漠探子’的‘供词’,指认墨轩旧部乃至墨轩本人,与北漠有长期秘密交易。记住,‘证据’要做得像,经得起粗略推敲,但不必完美,关键是快,要能在朝堂上突然抛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第二,让你在工部将作监的心腹,立刻在仿制‘麻辣粉’的过程中,‘发现’配方有问题,掺有‘北漠宫廷密药’成分,可致人依赖、心神涣散。再将那个栓柱秘密控制起来,严刑拷问,逼他承认是受墨昭指使,意图以‘毒粉’祸乱边关,配合北漠进攻。然后让他‘暴毙’狱中,死无对证。”
“第三,安排人手,在沈记从蜀西、云贵运往抚州的货物中,秘密夹带少量铁器、盐引(北漠急需的违禁品),并伪造几封沈砚与北漠某部‘交易’的信函。同时,在抚州‘奇味轩’作坊,也‘找出’类似的违禁品和‘密信’。”
“第四,让都察院我们的人,联络几位‘忠心为国’、‘不畏权贵’的言官,准备好弹劾奏章,罪名就是:慕容辰勾结边将墨轩,通敌卖国,养寇自重;沈记商行为其提供通道与资金;墨昭乃北漠细作,以‘奇味’为饵,毒害边军,意图瓦解边防。奏章要写得言辞激烈,证据‘确凿’,务必一石激起千层浪!”
“第五,” 林文远目光阴冷地看向王焕,“你亲自去一趟二皇子府……不,是‘辰王府’,去见林婉静。”
王焕一愣:“见王妃?这……”
“告诉她,” 林文远语气森然,“她父亲(林相)已是危在旦夕,覆巢之下无完卵。让她‘大义灭亲’,主动向陛下揭发,慕容辰自娶她过门,从未圆房,心怀怨怼,常于酒后吐露对陛下、对朝廷不满之言,更曾私下与‘来历不明之人’(可暗示是北漠使者)密会。她身为林氏女,感念皇恩,不能坐视夫君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故忍痛举报。只要她按我说的做,我可保她事后性命无忧,甚至……许她后半生富贵安稳。若她不从……”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林婉静虽是棋子,但此刻,却可能成为刺向慕容辰最致命的一把刀——来自枕边人的“证词”。
王焕听得背脊发凉,冷汗浸透了内衫。相爷这是要发动总攻,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掀起朝堂巨震、边关崩溃,也要将对手彻底碾碎!此计若成,自然是权倾朝野,再无人可制。但若稍有差池,或是被对方提前警觉、反制,那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相爷,是否……再斟酌一二?此事牵连太广,万一……” 王焕还想劝。
“没有万一!” 林文远厉声打断,眼中是孤注一掷的疯狂,“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慕容辰和墨轩已亮出獠牙,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了。必须趁他们根基未稳,联手未固,一击致命!王焕,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该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需有破釜沉舟的胆魄!此事若成,你就是扳倒‘通敌叛国’的皇子和边关大将、肃清朝纲的第一功臣!届时,工部尚书之位,乃至入阁,皆有可能!”
威逼,利诱。王焕脸色变幻,最终,眼中也闪过一丝狠厉与贪婪。他知道,自己已无退路,从上了林相的船那天起,就注定要一同沉浮。
“下官……遵命!定不负相爷所托!” 王焕重重磕头。
“去吧。记住,要快,要密,要狠!” 林文远挥挥手,如同驱赶苍蝇。
王焕踉跄起身,退了出去。书房内,重归寂静。林文远独自坐在黑暗中,望着跳动的烛火,脸上那疯狂之色渐渐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近乎非人的平静与残忍。
墨轩,慕容辰,沈砚,墨昭……这是你们逼我的。本相倒要看看,是你们的骨头硬,还是本相手中的刀快,是你们的命硬,还是这煌煌国法、滔滔舆论,更能杀人!
他缓缓从抽屉中,取出一枚半个巴掌大小、非金非木、刻着诡异兽纹的黑色令牌,轻轻摩挲。这是调动他手中最隐秘、也最黑暗的那支力量——“影卫”的令牌。这支力量,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动用。但现在,是时候了。
“影一。”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低声唤道。
一道如同融入阴影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单膝跪地,无声无息。
“启动‘绝杀’计划。目标:抚州墨昭,及其身边名唤‘阿夜’的男子。必要时,可动用一切手段,不计代价,务必在京城发动之前,将此二人……清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林文远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
“是。” 黑衣人影一应了一声,身形一晃,再次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映得林文远脸上阴影重重,如同择人而噬的恶鬼。图穷匕见,最后的獠牙,已然露出。一场席卷朝堂、边关、市井的血雨腥风,即将以最猛烈、最残酷的方式,降临。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墨昭等人,尚不知灭顶之灾,已然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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