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灼消失了整整五天。
月薇看着对门那扇再未开启过的房门,心里空落落的。门口她之前放的洗好的食盒,原封不动。楼道里也再没有出现过烟味。
他去了哪里?是搬走了吗?还是……出了什么事?
那天晚上他冰冷的回绝言犹在耳,可担忧却像藤蔓一样不受控制地缠绕上来。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邻居应有的关心,毕竟他之前帮过她。
第六天早上,月薇出门上班时,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张便利贴和一小盒常备的胃药。她蹲下身,将便利贴贴在烈阳灼的门上,字迹清晰:
烈阳先生,几天没看到你,希望你一切安好。如果回来胃不舒服,这个药或许有用。 — 月薇
她把胃药小心地放在门边角落,确保不会被人踢到。
做完这一切,她才匆匆赶去上班。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不久,一道隐匿在对面楼顶阴影中的身影,目光始终锁定着这里。烈阳灼穿着一身不起眼的黑色运动服,帽檐压得很低,周身气息内敛,如同融入了环境。
他看到了她蹲下身写纸条、放药的动作。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烦躁,不解,还有一丝……被这毫无缘由的、持续的关怀所触动的不适。
他离开,本是为了切断联系,将可能存在的危险引开。这五天,他如同幽灵般在江城几个不同的隐蔽点切换,确认了确实有不明势力在搜寻他的踪迹,但对方似乎也颇为顾忌,行动谨慎。
他以为几天的不告而别,足以让那个叫月薇的女人知难而退,彻底将他遗忘在这段糟糕的邻里插曲里。
可她竟然……还在担心他?甚至注意到了他可能存在的胃病?
“多事。”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却没了之前的冰冷决绝。
夜幕降临。
当月薇加班结束,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楼下时,她下意识地先抬头看向烈阳灼的窗户——依旧一片漆黑。
她有些失落地垂下眼,走上楼。
然而,当她走到自家门口,习惯性地看向对门时,心脏猛地一跳!
贴在门上的便利贴不见了!放在角落的那盒胃药,也不见了!
他回来过!
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安心瞬间冲散了连日的担忧。他没事,而且,他看到了她的留言,拿走了药。这算是一种……无声的回应吗?
月薇站在自家门口,看着那扇依旧紧闭的房门,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或许很冷漠,很难以接近,但似乎……并非完全不通人情。
而在门内,一片黑暗中,烈阳灼背靠着门板,手里紧紧攥着那盒小小的胃药。药盒上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淡淡的温度。
他闭上眼,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她蹲在门口认真写字的侧影。
真是……麻烦。
但这一次,他心底那坚冰般的壁垒,似乎裂开了一道更深的缝隙。
好的,这是接下来的第七章,聚焦于两人关系的微妙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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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无声的共处
自那盒胃药被无声取走后,月薇感觉到,她和对门那位邻居之间,似乎建立起一种新的、更加微妙的默契。
他依然很少出现,依然沉默寡言。但不同的是,她放在门口的食盒,会在她下班回家时发现已经被洗净放回;她偶尔在楼道里遇到他,他虽然依旧只是点头示意,但那眼神里的冰封似乎融化了一丝微不足道的裂痕;更重要的是,他那扇门,不再永远是紧闭的状态,有时会虚掩着一条缝,仿佛是一种无言的默许。
月薇不确定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但她乐于见到。她依旧遵循着不过分打扰的原则,只是将这份“邻里关爱”进行得更加自然。
这天是周六,月薇起了个大早,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新鲜的排骨、玉米和莲藕,准备煲个汤。回来时,正好看到烈阳灼的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些轻微的、似乎是在搬动东西的声响。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的声响停了。几秒后,门被拉开,烈阳灼站在门口。他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旧T恤,额角带着些许汗珠,呼吸比平时稍显急促,似乎刚才在进行体力劳动。房间里依旧有些暗,但比月薇想象中要整洁一些,至少地上的空酒瓶少了很多。
“月薇?”他叫了她的名字,声音依旧有些沉,但不再像最初那样充满戒备。
“烈阳先生,早。”月薇举起手里沉甸甸的购物袋,展示了一下里面的食材,“我买了些菜,准备煲汤,中午会多做一些……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这是她第一次直接发出共进午餐的邀请,心里有些忐忑。
烈阳灼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她手里新鲜的蔬菜,最后落回她带着些许期待和紧张的眼睛上。他沉默着,那短暂的几秒钟对月薇来说仿佛被拉得无比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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