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走到黑色轿车旁，抬手拉开车门，动作熟练地坐了进去。车内光线昏暗，陆司辰坐在后座，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亮着一条未发送的消息。
那辆黑色轿车还停在原地。
车灯闪了一下。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很多次。
陆司辰坐在后座，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亮着一条未发送的消息。
“礼服的事，你知道了？”他问。
苏绾系安全带的手顿了一下。
“还没发生的事，我怎么知道。”
“现在知道了。”他把手机递过去。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她的白色演出礼服被泼了一整瓶红褐色液体，布料边缘已经开始发硬。
“后勤组说拿错了清洁剂。”
“是吗？”苏绾冷笑，“清洁剂能有颜色？”
陆司辰收起手机：“秦薇送了条裙子给你。”
“嗯。”苏绾靠在座椅上，“低胸亮片裙，配校庆合唱？她是想让我上热搜。”
“你没穿。”
“我没那么蠢。”
车内安静下来。
司机发动车子，刚开出十米，陆司辰突然开口：“掉头。”
“去哪儿？”司机问。
“梵缇定制。”
苏绾皱眉：“没必要。”
“有必要。”他盯着她，“你想在校庆那天被人拍成‘穿奇装异服扰乱秩序’的新闻主角？”
她没说话。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玻璃幕墙大楼前。
门口站着穿黑制服的迎宾，看到陆司辰下车，立刻低头：“陆少。”
店员很快围上来。
灯光打在陈列的礼服上，反光刺眼。
“我们有新到的高定系列，适合正式场合。”一名女销售热情介绍。
陆司辰直接打断：“找一条能登台唱歌的长裙，白色，别太露。”
销售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请跟我来。”
试衣间在二楼。
苏绾接过递来的裙子，关门进去。
三分钟后，她走出来。
纯白薄纱长裙，肩带细，腰线收紧，裙摆拖地。
没有多余装饰，只在领口缝了一圈小珍珠。
陆司辰抬头看她。
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变了。
不是惊艳，也不是审视，而是一种……短暂的失神。
销售站在旁边，脱口而出：“像婚纱。”
空气一下子静了。
苏绾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向陆司辰。
他也正看着她，目光没移开。
两人都没动。
五秒后，陆司辰站起身，脱下西装外套递过去：“披上。”
苏绾接过，搭在手臂上。
“就这件。”
“再试试别的款？”销售试探。
“不用。”陆司辰说，“结账。”
十五分钟后，新车载着新礼服驶离门店。
后座多了个防尘袋，里面挂着那条白裙。
“吃饭。”陆司辰忽然说。
苏绾转头：“什么？”
“你没吃晚饭。”
“你怎么知道？”
“你今天直播三小时，一口饭没动。”
她笑了：“会长大人连这个都查？”
“我不用查。”他淡淡道，“你桌上盒饭原封不动。”
车子最终停在城市最高楼的旋转餐厅。
顶层包场，烛光桌，正对江景。
服务员拉开椅子，苏绾坐下。
菜单翻开，全是看不懂的菜名。
“点个牛排就行。”她说。
“这里没有牛排。”
“那就随便。”
菜上得很快。
她吃得很慢。
陆司辰放下刀叉：“你为什么装？”
“装什么？”
“装柔弱，装无辜，装刚转学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
苏绾抬眼看他：“那你呢？为什么要装完美学神？洁癖、冷脸、不近人情，演给谁看？”
“我在查一个人。”
“哦？”
“一个伪造身份、背景清白得不像真的、能在三个月内从零人气做到全网热搜前三的转学生。”
苏绾切下一块鱼肉：“所以你是怀疑我？”
“我确定是你。”
“那你为什么不揭发？”
“因为我也在演。”他直视她，“我爸要我找个‘干净’的联姻对象，我就挑了你——一个看起来最好控制的人。”
“结果发现我不好控制？”
“结果发现你比我还会演。”
两人对视。
谁都没笑。
但气氛变了。
不再是对手，也不是盟友。
像是……两个在黑暗里摸到同一把枪的人。
“你不怕我有问题？”苏绾问。
“怕。”他说，“但我更怕错过一个能和我一起玩真游戏的人。”
餐后甜点端上来时，外面开始下雨。
雨点打在玻璃上，划出细长水痕。
“我送你回去。”陆司辰说。
车子拐进老城区，路灯一盏接一盏亮着。
司机按他说的，在一条窄巷口停下。
“你不走大路？”苏绾问。
“抄近道。”
车刚停稳，陆司辰解开安全带。
“搬来我家。”他说。
“什么？”
“秦家不会罢休。他们今晚毁你礼服，明天就能让你‘意外住院’。”
“所以你要收留我？”
“我有监控，有保镖，有法律团队。你待在我家最安全。”
苏绾看着他。
雨水顺着车窗流下，把他半边脸映得模糊。
她还没开口。
巷子深处传来脚步声。
三个男人走出来，穿着黑色夹克，手里拿着棍子。
目标明确，直奔这辆车。
陆司辰一把将她推回后排，按住她肩膀。
“锁好门，别出来。”
车门打开的瞬间，他翻身下车。
反手一拉，车门砰地关上，电子锁自动落栓。
苏绾从车窗看到他站直身体，松了松领带。
雨越下越大。
他站在路灯下，背对着车，面对三人。
其中一个举棍砸来。
陆司辰侧身躲过，左手抓住对方手腕，右手肘击中面门。
那人当场倒地。
另外两个冲上来。
他站着没动。
直到最后一秒才开口。
“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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