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似乎听懂了什么，慢悠悠地摇了摇尾巴，顺着她的裤腿爬了上来。
王小蕊：......救命，这金手指还真让人无语！
【宿主，金手指已开启。】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小蕊赶走了小蛇，看着周围这荒郊野岭的，王小蕊只好继续接受记忆，记忆如决堤的洪水骤然涌入——暮色浸漫山林时，原主王欣蕊的脚踝已经肿得像只发面馒头。张浩接电话时的慌张还印在她眼底，那声我有急事先去处理一下像把钝刀，割得她心口发疼。他走得匆忙，连句像样的嘱咐都没有，只丢下句你在这儿等我，越野车的尾灯就卷着尘土消失在弯道。
山风卷着树叶刮过脸颊，她抱着膝盖缩在岩石后，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脚踝的刺痛突然尖锐起来。两个小时过去，暮色浓成墨色，手机始终没再亮起。她咬着牙撑起身子，单脚跳到路边，借着微弱的月光辨认方向——那条盘山公路是唯一的希望。
每跳一步，脚踝就像被铁钳拧住，冷汗浸透了后背的T恤。草丛里窸窣的响动惊得她浑身发颤，直到看见公路护栏的反光时，她几乎要哭出声来。沥青路面泛着冷光，她扶着护栏坐下，刚想掏出手机，刺眼的光柱突然从弯道后射来。
货车的轰鸣碾碎了夜的寂静。王欣蕊下意识抬手去挡灯光，耳边只剩下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身体腾空的刹那，她好像看见养妹田梓婳站在张浩手机屏幕里的脸，带着种隐秘而得意的笑。剧痛炸开的前一秒，她终于明白，那句家里急事，从来都与张家无关。
王小蕊轻啧一声，这姑娘实惨，不过现在实惨的变成了自己，现在她就是王欣蕊了。
王欣蕊正站在那段陡峭的碎石坡前。原主的记忆里就是在这里，再往下三步，右脚会踩空，脚踝骨撞在青黑色的尖石上，疼得钻心。视线扫过坡底那丛半枯的蕨类植物，记忆里原主就是被它绊倒的。
“系统，屏蔽卫星信号。”王欣蕊转身走到一旁的大树下。
“宿主，卫星屏蔽已完成。”
王欣蕊进入空间中，周身便被融融暖意包裹。木桌上白玉杯的灵泉水还在轻轻晃悠，墙角的置物架上摆满了玉瓶，这些都是上一世她炼制的丸药。
“主人！”一声软糯的呼唤自身侧响起，白乎乎一团东西“啪嗒”跳进她掌心——正是小汤圆。这小家伙不知何时又胖了些，圆滚滚的身子像颗刚揉好的糯米团子，正快活地晃着，黑葡萄似的眼睛亮晶晶望着她：“你现在是凡人之躯啦，没有灵力护身，要不要吃点东西？”
王欣蕊被它的小肚皮蹭得手心发痒，忍不住屈指揉了揉它的脑袋，笑弯了眼：“当然要。”话音刚落，小汤圆“嗖”地跳下，在虚空里一划，凭空多出个青瓷碟来。碟中躺着两块灵米糕，雪白的糕体上缀着几粒嫣红的枸杞，凑近了便有清甜的桂花香气漫上来，混着空间里的草木气，竟奇异地让人安心。
“还有这个！”小汤圆又拖来只白瓷碗，里面盛着红亮的浆果茶，茶水上飘着片薄荷叶，轻轻一荡，漾开细碎的金芒——是用晨间新摘的朱果煮的，最能补凡人的气血。
王欣蕊端起茶碗，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漫到心口。她低头咬了口米糕，软糯的糕体在舌尖化开，甜意顺着喉咙滑下时，竟有股暖意从胃里缓缓散开，流遍四肢百骸。小汤圆蹲在她手边，小声嘟囔：“吃完了再睡一觉，等明日主人有力气了，我们去摘后山的蜜果呀。”
她望着小家伙认真的模样，又看了看碗里晃动的金芒，忽然觉得，做个需要食物暖身的凡人，也挺好。至少此刻掌心有小汤圆，鼻尖有甜香，连空气里的风，都带着被人惦念的温柔。
王欣蕊在空间里安稳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精神饱满地陪小汤圆去了云雾缭绕的后山。山间红莹莹的蜜果挂满枝头，甜香四溢，小汤圆蹦蹦跳跳地跟在她身后，很快摘了满满一篮。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才心满意足地出了空间。刚回到外界，脑海中就响起系统的声音：“宿主昨晚23:00至凌晨4:00，有一辆无牌照白色货车在山下公路徘徊五次，每次停留十分钟左右，有人下车用望远镜朝山上窥视。”王欣蕊心中了然，她就说怎么会这么巧，原主从山上刚走到公路，就有车驶过来。
看来原主的死不是意外，只是会是谁想要原主死呢？算了先不想这个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先回到城市里，这点路程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不知道这回去的路是不是太平了。
出租车在公寓楼下停稳时，王欣蕊握着门把，钥匙插进锁孔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公寓里沉在暮色里，空气里浮着淡淡的灰尘味。这是原主母亲留给她的房子，沙发的纹路、冰箱上贴着的便利店便签，都是母亲与她生活时留下的，自从十岁她就和妈妈搬到了这里。她没开灯，径直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流汇成的光河。
王欣蕊划开手机屏幕拨通了另一个号码。电话响了五声才被接起，那头传来原主父亲带着疲惫的声音：「喂？欣蕊？」
「爸，张浩……他在老宅吗？」
「没有，昨天婳婳不舒服，他在这里陪了一晚。」王父叹了口气，「早上说公司有事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你找他？」
王欣蕊望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声音平静：「没什么，只是我要退婚。」
暮色沉沉，书房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将父亲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手中的茶盏地搁在红木茶几上，青瓷盖碗碰撞出细碎的声响。欣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眉头紧锁，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张浩那小子哪里对不住你？上回你生日，他还特意带了你喜欢的礼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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