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抢了？”
林风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他伸手拿过那张电报纸，手指能感觉到纸张的潮湿和冰冷。
上面的电文很短，像是用尽了最后力气发出的求救信号。
林风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房间的温度骤然降了好几度：“什么时候？谁干的？”
“三天前！”安东诺夫教授吼叫起来，声音里是无尽的自责与悔恨，“是SBU！一定是那群吃里扒外的混蛋！除了他们，没人知道那个地方！”
SBU，乌克兰国家安全局。
教授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摇晃，几乎要站不稳。为了给这份伟大的遗产留一条后路，他将最关键、最核心的一小部分图纸，悄悄交给了自己在哈尔考夫航空航天大学最信赖的学生安德烈保管。
那不是备份，那是航母的灵魂！
动力系统核心模块的设计方案、航空指挥塔台的底层电子架构、甚至是当年论证过的弹射器预研数据……
“他们把我的学生，安德烈，也一起带走了！”老教授的声音陡然哽咽，老泪纵横，“他只是个工程师，一个单纯的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空气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伊万那双平日里有些憨厚的眼睛里，此刻燃起了野兽般的凶光。他攥紧的拳头，骨节发出“嘎巴嘎巴”的闷响。
“老板，”他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我去哈尔考夫。”
他没说要做什么，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
“把人……还有东西，都带回来。”
“不行！”
林风和卡特琳娜几乎在同一时间出声制止。
“现在去，就是自投罗网！”卡特琳娜那张美艳的脸庞此刻一片冰霜，她的专业素养让她瞬间洞悉了对方的图谋，“这是乌克兰政府的后手！他们后悔了，那帮政客在签完合同之后就后悔了！”
她语速极快地分析道：“他们不敢撕毁有鲍里斯背书的国际合同，所以就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把最核心的技术抓在手里，这就是随时可以抬价的筹码！抓走安德烈，就是逼我们坐到谈判桌前，任他们宰割！”
林风没有说话，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他的脚步很轻，落在厚实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安东诺夫和伊万的心跳上。
去谈判？
那等于把自己的脖子洗干净了，主动送到对方的铡刀下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壁炉里的火焰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寒意，跳动得不再那么欢快。每一秒的等待，都意味着安德烈和那些代表着一个帝国工业结晶的图纸，正陷入更深的危险。
突然。
林风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平静得如同风暴来临前的海面。
他看着脸色惨白的卡特琳娜，一字一句，异常清晰地开口。
“卡特琳娜。”
“联系你在莫斯科的老关系。”
“我要和克格勃的继承者，俄罗斯联邦安全局，也就是FSB，做一笔交易。”
“和FSB？！”
这个词像一颗炸弹，在卡特琳娜的脑子里轰然炸开。她那张总是保持着优雅从容的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你疯了？！”她失声叫道，“那是一群比SBU更黑，更不讲道理的豺狼！跟他们做交易，等于引狼入室，他们会把我们连皮带骨全都吞下去！”
作为曾经的克格勃校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台继承了红色帝国最黑暗一面的暴力机器有多么可怕。
“我要的，就是他们的‘不讲道理’！”
林风的眼神让卡特琳娜心里猛地一沉。
“现在，只有更凶恶的豺狼，才能让这帮出尔反尔的鬣狗学会什么叫恐惧，乖乖松口！”林风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戾，“乌克兰现在最怕谁？他们最怕的，就是睡在他们隔壁，那位‘亲爱’的俄罗斯老大哥！”
“可我们凭什么？”卡特琳娜的理智让她必须问出最关键的问题，“我们拿什么去和那群真正的豺狼做交易？他们凭什么帮我们？”
“筹码……”林风的嘴角扯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我把我从苏霍伊设计局‘请’来的那位波波夫工程师，和他整理出的一部分苏-27早期气动资料，送给他们。”
“什么？！”安东诺夫教授猛地站了起来，激动地喊道，“林！你不能这么做！波波夫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能出卖朋友！”
“我当然不会把波波夫教授本人送出去。”林风看着激动的老人，声音平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教授，请相信我。我送的，只是资料。”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一份足以让他们产生浓厚兴趣的资料。然后，我用这份资料，换他们出手，动用他们在乌克兰经营多年的影子力量，帮我们把安德烈和图纸，从SBU的黑牢里，完完整整地‘拿’回来！”
“这不可能！”卡特琳娜斩钉截铁地反驳，“为了几份早就过时的苏-27早期资料，去得罪现在关系极其微妙的乌克兰？FSB的高层不是傻子！这笔买卖他们不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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